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嫡女白切黑,权贵皆为裙下臣!第18章

嫡女白切黑,权贵皆为裙下臣!第18章

发表时间: 2025-06-17 10:43:01

入夜,青竹轩。

谢书聿的动作,确实快得惊人。

不过一日,便将这处离月华庭最近的清幽小院,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
院子虽不大,可却胜在雅致,池塘里荷叶田田。

想来再过一月,到了盛夏时节,荷花都开了,定是一番好景致。

谢锦昭倚在窗框上,扇着扇子。

“霜絮,去烧些热水!”

天气又闷又热,再加上今日在巷子里摔了一身泥,她觉得自己都快要馊了。

霜絮应了一声,迅速的退出了房间。

房间内安静下来,谢锦昭的目光落向门外廊下的阴影。

她朝着黑暗中轻轻唤了一声。

“陆铭洲!”

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,少年的身影便出现在她面前。

白日里,初见陆铭洲,她满脑子都是上一世被烧死的景象,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位少年。

此刻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细看,才发现陆铭洲眉眼生的极好。

年纪虽说比她还要小上一岁,身量却已高出她一个头。

一身简单的红衣布衫穿在他身上,非但不显俗气,反而衬得他身姿挺拔,有种不同于世家子弟的凛冽气质。

听哥哥说,当初奉命去南苑山剿匪,在一处土匪窝里发现了他。

找到他时,年仅十岁的陆铭洲握着一把砍柴刀,身边倒着几个被他杀死的土匪。

其中几个,甚至被剖开了肚子,场面极其血腥恐怖。

据说,连几个平日里见惯了生死的禁卫军,都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。

难以想象,那时的他究竟经历了何等非人的折磨,才会被逼得如此狠戾。

本该是鲜衣怒马的年纪,可那双眼中却沉淀着不属于少年的死寂。

谢锦昭收回思绪,身体轻轻靠上窗棂。

她摊开手,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青瓷瓶。

她将瓷瓶递向陆铭洲。

“这个给你。”

“白日瞧见你手腕有淤青,这是我从陵州带来的药膏,活血化瘀极好。”

陆铭洲站在原地,并未伸手去接,目光依旧一片沉寂。

谢锦昭也不在意,直接伸手,捉住了他带着淤青的手腕。

少年肌肤上冰凉的触感,让她指尖微顿。

很难想象这是活人的温度。

陆铭洲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就连手腕处的肌肉都瞬间绷紧。

谢锦昭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想将手抽回。

但她并未松开,反而握得更紧了些,指尖不经意划过他腕骨的轮廓。

她垂下眼,开始细致地给他涂抹药膏。

陆铭洲紧抿着唇,脸上那层冰冷的伪装终于裂开一丝缝隙。

他似乎有些无措,又有些抗拒。

但只要他动一下,面前的这位大**,就会固执的握紧几分。

陆铭洲不是怕扯到伤口疼,而是觉得二人的距离就在这拉扯中越来越近,惹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
最终只能僵硬地站着,任由她动作。

“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的护卫。”

谢锦昭的声音带着少女该有的娇俏,很轻,很好听。

“带着伤,你想怎么保护我?”

她一边用指腹将深褐色的药油均匀揉开,一边低下头,对着那片青紫轻轻吹了吹气。

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,带着淡淡的药香。

陆铭洲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,盖过了药膏带来的清凉和原本的痛楚。

他垂眸,视线落在身前少女的发顶。

月光透过窗格,柔和地洒在她身上,连发丝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。

她的手指柔软,动作却很专注,指尖在他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打着转。

偶尔吹气时,微微嘟起的小嘴,竟有几分稚气的可爱。

这与白日里那个端庄温柔,甚至有些柔弱的大**,简直判若两人。

陆铭洲看得有些出神。

他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近的接触。

更何况,对方还是自己的主子。

药膏很快涂抹均匀,谢锦昭也适时的松开了手。

她将那个青瓷小瓶放在窗框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轻响。

这声音不大,却将陆铭洲飘远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。

他猛地回神,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移开。

“这药你收好。”

“每日早晚各擦一次,不出三日,淤青便能消散大半。”

她顿了顿,看着陆铭洲一动不动的模样,又补充了一句。

“以前在陵州,我调皮被祖父罚跪祠堂,膝盖都跪青了,舅父就偷偷让人送这个药给我,很管用。”

这一次,陆铭洲没有再迟疑。

他伸出手,将窗框上的瓷瓶拿起,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。

随后,后退一步,朝着谢锦昭躬身行礼。

“属下多谢大**。”

谢锦昭看着他,困意渐渐涌了上来,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。

“我也乏了,你自去休息吧,不必守在门外。”

话音刚落,陆铭洲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。

青竹轩外。

陆铭洲背靠着冰凉的竹竿,一手依旧按在胸口。

指尖隔着布料,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小瓷瓶的轮廓。

方才少女为他上药的那一幕,不受控制地反复在脑海中浮现。

那指尖的力度,说话的语气,月光下朦胧的侧脸……

陆铭洲用力摇了摇头,试图将这些纷乱的念头驱散。

可越是压制,谢锦昭的那张脸脸,反而愈发清晰。

他不懂,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初识的大**,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。

在他有记忆的十几年里,从未有人真正这般细致地关心过他。

谢锦昭是第一个。

第一个注意到他微不足道的伤,第一个不嫌他脏,如此近距离地触碰他,第一个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的。

或许,只是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,他才会如此失态。

他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人犯,是个从泥沼里爬出来的贱奴。

而她,是高高在上的谢家嫡女,如同遥不可及的皎洁月光。

他们之间,云泥之别。

陆铭洲自嘲地勾了勾唇角,眼底的微光迅速熄灭,复又沉寂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杂念强行压下,身影一闪,彻底融入了夜色之中。

浴桶内,热气氤氲。

谢锦昭舒服地靠在桶壁上,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放松。

温热的水浸泡着有些发胀的脚踝,酸痛感渐渐被舒适取代。

霜絮站在她身后,手指不轻不重地替她按捏着肩膀。

小丫鬟刚才可是将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。
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忍住,小声问道。

“**,您……认识那小侍卫?”

“奴婢瞧着,您对他好像格外不同,又是送药,又是亲自给他上药的……”

谢锦昭闻言,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水珠顺着光洁的手臂滑落。

她睁开眼,漫不经心的眸中水光潋滟,却带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深意。

随后轻缓的说道。

“一把好刀,自然要先磨砺开刃,用起来才能得心应手,一击毙命。”

“……”

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。

霜絮眨巴着眼睛,显然没听懂自家**这番高深莫测的话。

她挠了挠头,索性不再去想,专心致志地继续给谢锦昭按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