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,那就是新科状元裴瑾。”初见时他如谪仙般清冷出尘,我为他痴狂到不惜强取豪夺直到我发现——他已有发妻苏婉柔,那个表面柔弱、背地买通说书人编排我恶名的才女更可笑的是,当我终于清醒放手,这对狗男女却慌了神。我玥和公主从不是任人拿捏的痴情种。
作者“天照我也”的最新原创作品,言情小说《恶毒公主不爱人后更恶毒了》,讲述主角裴瑾萧景珩西域的爱情故事,作者文笔不俗,人物和剧情设定非常有新意,值得一读!无删减剧情描述:萧景珩突然插话,灰蓝眼睛直视着我,我们西域女子若看上哪个男人,直接抢回去就是。哪像中原人,明明想要却偏要装清高。他意有所……
“公主,那就是新科状元裴瑾。”初见时他如谪仙般清冷出尘,
我为他痴狂到不惜强取豪夺直到我发现——他已有发妻苏婉柔,
那个表面柔弱、背地买通说书人编排我恶名的才女更可笑的是,当我终于清醒放手,
这对狗男女却慌了神。我玥和公主从不是任人拿捏的痴情种。1.公主,
那就是新科状元裴瑾。顺着侍女手指的方向,我看见琼林宴尽头立着个雪青色的身影。
月华流转在他玉簪束起的发间,衬得那侧脸如冰雕雪琢般清冷。
我手中的琉璃盏突然变得滚烫。去查。我听见自己声音发紧,查他可有婚配。
三日后密报送到我案头,墨迹刺得眼睛生疼:裴瑾已有发妻,乃江南才女苏婉柔,
二人青梅竹马,去岁完婚。公主?侍女担忧地望着我捏皱信纸的手。我忽然笑起来。
不就是个六品编修之女?本宫可是大梁最受宠的玥和公主。御书房外跪到第三日,
父皇终于摔了砚台。荒唐!朕的女儿怎能做夺人夫婿之事?明黄龙袍扫过鎏金香炉,
带起一阵呛人的龙涎香,那裴瑾有什么好?值得你绝食相逼?青砖的寒意渗进膝盖,
我仰起脸:儿臣只要他。父皇气得胡子直颤时,裴瑾被宣召入宫。
他跪在阶下的姿态像株不折的翠竹,声音清冽如碎玉:微臣已有糟糠之妻,不敢高攀公主。
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心跳如擂鼓。直到——宫墙外传来压抑的啜泣。
我屏退侍从绕到角门,看见裴瑾正将苏婉柔搂在怀中。那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,
与密报中描述的温婉才女分毫不差。不过是权宜之计。裴瑾抚着她后背的手温柔得刺眼,
等公主腻了...苏婉柔突然抬头,泪眼朦胧间与我四目相对。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没做全,
嘴角却先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。我如坠冰窟。当夜公主府收到匿名送来的话本子,
翻开尽是艳俗故事:骄纵公主强抢民夫,毒杀原配,最终被天雷劈死在洞房花烛夜。
查出来了。侍卫统领跪在碎瓷片里,是苏家买通了城中七家书肆。
我摩挲着话本上玥和公主四个字,突然笑出声。多可笑,我还没动手,罪名倒先编排齐全了。
次日我亲自堵在翰林院门口。裴瑾见到我时明显一僵,却在同僚们暧昧的目光中红了耳尖。
公主请自重。他嘴上这么说,眼睛却不住往我特意换的鎏金步摇上瞟。
我递过前朝书法大家失传的《兰亭序》摹本时,他手指在袖中微微发抖。真有意思,
密报说他为寻这孤本曾当掉祖传玉佩。微臣不能收。那就烧了。我作势要往灯烛上凑,
被他一把拦住。温热的掌心覆在我手背上,又触电般缩回。裴瑾最终抱着字画仓皇离去。
我望着他背影,忽然想起昨日苏婉柔那个笑——像毒蛇吐信般,冰凉黏腻地爬上脊背。
三更时分暗卫来报,裴瑾在书房对着字画彻夜未眠,而苏婉柔的贴身丫鬟悄悄去了城东药铺。
买的什么?砒霜。2京城的春雨来得急,我站在廊下看宫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晾晒的孤本。
这些是我花了三年时间,命人从各地搜罗来的前朝典籍,每一册都照着裴瑾的喜好精心挑选。
公主,裴大人到府门外了。绿萼撑着油纸伞过来,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。
我抚了抚鬓边的珍珠步摇,忽然想起三日前诗会上听到的闲言碎语。
听说玥和公主前日又去翰林院堵人了?可不是,
仗着身份硬要拆散人家恩爱夫妻...那苏**真可怜,
好好的才女被逼得...我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。这些闲话,分明是有人刻意散布。
让他进来。我转身时裙摆扫过青石阶,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金线绣的凤尾。
裴瑾进来时肩上还带着雨珠。他今日穿了件竹青色直缀,衬得整个人如修竹般挺拔。
我看着他行礼时低垂的睫毛,
忽然想起暗卫昨夜报来的消息——他收了苏家送来的《快雪时晴帖》摹本。微臣参见公主。
他声音清冷,眼神却飘向我身后案几上摊开的《洛神赋图》。
我故意用袖口挡住画卷:裴大人不是说过,绝不踏足公主府半步?
他耳尖微红:陛下命微臣来取边防奏章...谎话。父皇今日在太庙斋戒,哪来的什么奏章?
绿萼,去把东厢房第三个樟木箱子搬来。我忽然改了主意,里头有本王要送给裴大人的礼物。
裴瑾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。
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——每次我拿出稀世典籍时,他都会这样。
当绿萼吃力地搬来半人高的箱子时,裴瑾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。我亲手打开铜锁,
掀开层层锦缎,露出里面泛黄的竹简。这是...他的声音在发抖。
《孙子兵法》汉墓出土的残卷,世上仅此一份。我用指尖轻轻划过竹简,
听闻裴大人最近在兵部述职,想必用得上。裴瑾的手已经无意识地伸到半空,
又硬生生收回去:微臣不能...不要就烧了。我作势要合上箱子。公主!他一把按住箱盖,
温热的掌心覆在我手背上。这个动作让我们都僵住了。雨声忽然变大。
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,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墨香,
忽然想起那个在宫墙外搂着苏婉柔的身影。裴瑾。我第一次直呼其名,
本宫是缺了哪样不如她?他像被烫到般缩回手,眼神闪烁:公主金枝玉叶,
何必...自降身份。好一个自降身份。我冷笑一声,正要说话,府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公主!不好了!侍卫浑身湿透地冲进来,苏夫人突然昏厥,太医说是中毒!
现在裴府上下都说是...说是...我看向裴瑾,他脸上血色尽褪,
眼中却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。说是本宫下的毒?我抚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,
裴大人也是这么想的?裴瑾的嘴唇颤抖着,最终深深一揖:微臣告退。
他转身时甚至忘了那箱竹简。雨幕吞没了他的背影。我站在廊下,
直到绿萼为我披上狐裘才惊觉手脚冰凉。查。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
给本宫查清楚苏婉柔中的什么毒,什么时候中的,经了谁的手。三更时分,
暗卫带回的消息让我笑出了眼泪。砒霜?我摩挲着茶盏边缘,
就是苏婉柔贴身丫鬟上月去买的那种?是。但蹊跷的是...暗卫压低声音,
苏夫人中的毒量刚好不会致命,只会出现昏厥症状。而且...而且什么?裴大人回府后,
苏夫人就'恰好'醒转了。我抬手掀翻了案几。茶具碎了一地,热茶溅在《洛神赋图》上,
墨迹晕染开来,就像我此刻混沌的思绪。次日清晨,我故意乘着銮驾招摇过市,直奔裴府。
府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,见我来了,议论声顿时如沸水般炸开。
毒妇来了...仗着是公主就无法无天...可怜苏**...我昂首迈过门槛,
看见裴瑾正扶着面色苍白的苏婉柔在院中赏梅。好一对璧人。微臣参见公主。裴瑾行礼时,
手还紧紧握着苏婉柔的手腕。苏婉柔要跪,被他拦住:你身子弱,不必行礼。
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。我看向苏婉柔。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襦裙,衬得小脸愈发楚楚可怜。
见我看她,她立刻往裴瑾身后缩了缩,活像只受惊的兔子。本宫带了太医来。我示意身后,
既然苏夫人病得这么重...不必了!裴瑾突然提高声音,公主还要害多少人?
院外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。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眶,忽然觉得荒谬至极。
这就是我痴迷的男人?连查证都不屑,就给我定罪?裴大人确定要拒绝御医诊治?
我故意抬高声音,万一苏夫人中的是慢性毒...苏婉柔身子一晃,
软软地倒在裴瑾怀里:夫君...妾身头晕...裴瑾一把抱起她,
临走前看我的眼神充满厌恶:公主请回吧。我偏不走。命人在院中摆上桌椅,
当场召来太医院院首。围观百姓越来越多,议论声渐渐变了风向。
公主这是要...看着不像下毒的人啊...莫非有隐情?正当僵持时,
府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。我和太医冲进去时,
看见苏婉柔的贴身丫鬟正把一个纸包往袖子里塞。拿下!
纸包里的白色粉末被太医验明——正是砒霜。更精彩的是,丫鬟腕上还戴着我的鎏金镯子,
据说是公主赏赐的封口费。有意思。我把玩着那个眼生的镯子,
本宫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镯子?太医查验苏婉柔的脉象后,
神色变得古怪:苏夫人体内确实有砒霜残留,但...他压低声音,剂量精准到毫厘,
绝非常人所为。我看向裴瑾,他脸色煞白,额头渗出细密汗珠。回府后,
我命人把东厢房所有藏书搬到庭院。绿萼跪着求我三思:这些都是公主辛苦收集的珍品啊!
烧了。我亲手点燃火把,本宫从前眼瞎,现在治治。火光中,
我仿佛又看见裴瑾在宫墙外搂着苏婉柔的画面。当时她那个转瞬即逝的笑,如今想来,
分明是得逞的嘲讽。夜深时,暗卫来报:裴瑾深夜去了苏府,与苏婉柔父亲密谈至天明。
而那个中毒的苏**,正在闺房里吃着蜜饯看话本子。我对着铜镜摘下珍珠步摇,
忽然发现鬓角有了第一根白发。3秋猎那日,我特意挑了最艳丽的红色骑装。
铜镜里的女子眉目如画,只是眼底再不见当初的雀跃。公主,该出发了。
绿萼捧着鎏金马鞭进来,欲言又止,太医说您心绪郁结,不宜...不宜什么?我冷笑,
不宜出现在那对璧人面前?绿萼不敢接话。自从上月砒霜事件后,裴瑾虽不敢明面上指责我,
却在每次朝会上刻意避开我的视线。而苏婉柔更是在各府宴席上扮足了受害者的模样,
动不动就心悸发作。猎场旌旗招展,我一眼就看见裴瑾穿着月白色骑装,
正俯身为苏婉柔调整马镫。那小心翼翼的模样,仿佛他妻子是琉璃做的。玥和,来。
父皇招手让我上前,西域使团今日到访,你替朕招待那位萧王子。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
猎场入口处出现一队人马。为首的男子一袭玄色劲装,腰间佩刀镶满宝石,
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。更扎眼的是他竟不下马,就这么骑着马直入御前。中原人的猎场,
怎么净是些花拳绣腿?他的声音带着西域特有的沙哑,说话时下颌微扬,
露出脖颈上一道狰狞疤痕。礼部尚书气得胡子直抖:蛮夷之辈,见了陛下还不...无妨。
父皇抬手制止,眼中却闪过兴味,萧王子远道而来,不如一同参与秋猎?
才想起西域王递来的国书上写的名字——漫不经心地转着马鞭:本王子只与真正的勇士比试。
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最后落在我身上,比如这位...公主?全场哗然。
裴瑾突然上前一步:公主金枝玉叶,岂可...本宫应战。我打断裴瑾,故意提高声音,
就比骑射,三箭定胜负。萧景珩大笑,那笑声像砂砾刮过金属:有意思!
他突然策马冲到我面前,在众人惊呼声中俯身一捞——竟将我直接掳上了他的马背!
风在耳边呼啸,我后背紧贴着他胸膛,能清晰感受到那下面传来的震动:公主不怕我?放箭。
我反手抽出他箭囊里的箭,头也不回地抵在他咽喉处,本宫数到三。他笑声更大了,
温热呼吸喷在我耳畔:我认输。说着真的勒住马,却在我松劲的瞬间夺回箭矢,
反手射落百米外一片飘落的枫叶。现在,该公主了。我咬牙接过弓箭,
却听见场边传来苏婉柔的惊呼。转头看见她正虚弱地靠在裴瑾肩上,
而裴瑾的手居然搭在她腰间!这一走神,我的箭偏得离谱。萧景珩却突然出手,
大掌覆在我拉弦的手上,带着我重新瞄准——专心。他声音突然低沉,你的敌人不在靶子上。
箭离弦,正中红心。场边爆发出一阵喝彩,我却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。第二轮比试刚开始,
我的坐骑突然嘶鸣着人立而起!马匹疯狂地冲向悬崖方向,我死死抓住缰绳,
听见身后传来侍卫的惊呼:马鞍有问题!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黑影从侧面飞扑而来。
萧景珩竟弃了自己的马,纵身跃到我马上,双臂从我腰间穿过,死死勒住缰绳。
马匹在悬崖边缘人立而起,前蹄几乎悬空——跳!他搂着我滚落马背,
在草地上连翻数圈才停下。我头晕目眩地睁开眼,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眸。没事了。
他说,手掌还护在我后脑勺。侍卫赶来时,从马鞍下取出了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。
太医验过后脸色大变:针上淬了毒,见血封喉!父皇震怒,下令彻查。不到一个时辰,
证据就指向了苏婉柔的贴身丫鬟——有人看见她清晨在马车附近徘徊。不可能!
裴瑾突然冲出来,双目赤红,公主还要害多少人才满意?婉柔的丫鬟为何要害公主?
我看着他扭曲的面容,忽然觉得无比荒谬。证据确凿,他却第一时间怀疑是我栽赃?查。
我推开萧景珩搀扶的手,自己撑着站起来,给本宫查个水落石出!当晚宫宴,
我换上了西域风格的裙装。萧景珩看到时挑了挑眉,
举着酒杯走过来:公主穿我们西域的服饰,倒比中原衣裳更配。本宫只是嫌那些广袖碍事。
我抿了口酒,意外发现是西域特产的葡萄酒,酸甜中带着辛辣。萧景珩突然凑近:白天的事,
公主不觉得蹊跷?我手指一紧。他说的没错,那丫鬟不过是个替罪羊。真正想我死的,
怕是...公主。裴瑾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面前,脸色难看,微臣有要事相商。
萧景珩嗤笑一声:中原男人都像你这样?明明怀里搂着一个,眼睛还盯着另一个?
裴瑾脸色涨红:你!裴大人。我晃着酒杯,听说苏夫人又'病'了?这次中的什么毒?
砒霜还是鹤顶红?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偷笑。裴瑾眼中闪过一丝狼狈,
却仍端着那副道貌岸然的架子:公主何必咄咄逼人?婉柔她...她比公主差远了。
萧景珩突然插话,灰蓝眼睛直视着我,我们西域女子若看上哪个男人,直接抢回去就是。
哪像中原人,明明想要却偏要装清高。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裴瑾。裴瑾气得拂袖而去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觉得那曾让我痴迷的书生气,如今看来不过是虚伪做作。他配不上你。
萧景珩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,公主这样的女子,该配真正的雄鹰,而不是家雀。我心头一震。
这样的话,从来没人对我说过。回府后,
我命人搬出库房里所有珍藏——名家字画、孤本典籍、古玩珍奇,堆了满满一院子。烧了。
绿萼哭着阻拦:公主三思啊!这些都是千金难买的珍宝...烧!我亲手点燃火把,
本宫眼瞎心盲,留着这些做什么?火光冲天而起,照亮我泪流满面的脸。
烧掉的不只是这些年的痴心妄想,还有那个愚蠢的、为爱卑微的玥和公主。暗卫来报,
裴瑾听闻此事后,在书房呆坐了一整夜。而苏婉柔,
正在连夜接见一个神秘来客——那人手腕上,戴着与我今日马鞍上一模一样的淬毒银镯。
夜深时,我推开窗,发现院墙上立着一道黑影。萧景珩竟去而复返,手里还拎着个酒囊。
睡不着?他抛来酒囊,西域的忘忧酒,专治痴心错付。我接过来灌了一大口,
**辣的液体烧过喉咙:王子深夜闯公主府,不合礼数吧?礼数?他大笑,那是什么?
能当马骑还是当箭射?我竟也跟着笑起来。笑着笑着,眼泪就下来了。
萧景珩突然正色:公主可想知道,今日谁真正要害你?我握紧酒囊:你知道?
我看到那丫鬟接银镯的人,他灰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如狼般锐利,
是你心心念念的裴大人胞弟。我如遭雷击。裴瑾的胞弟裴琅,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年轻人?
为什么告诉我这些?萧景珩翻身下墙,玄色衣袍融入夜色:因为我看不得明珠蒙尘。
他的声音远远传来,三日后西域使团正式觐见,公主别忘了穿我送你的衣裳。
我这才发现窗台上多了个锦盒,里面是一件绣着金狼的西域骑装。4公主,
西域使团已到朱雀门。绿萼急匆匆跑进来,手里捧着那套绣金狼的骑装,萧王子派人传话,
问您何时过去?我对着铜镜抿了抿口脂,今日特意用了西域进贡的深红色。
自从秋猎惊马事件后,我暗中派人盯着裴琅,却发现他与苏家往来密切,
而裴瑾——那个口口声声说妻子无辜的状元郎,对此竟视若无睹。让他们等着。
我故意慢条斯理地梳着长发,就说本宫在更衣。实际上我早已穿戴整齐,
身上是萧景珩送的那套骑装。金线绣的狼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
仿佛随时会跃出衣料咬断猎物喉咙。我抚过腰间佩刀,
这是今晨萧景珩派人送来的另一件礼物——一把西域风格的短刀,刀柄镶嵌着蓝宝石,
像极了他的眼睛。接待使团的仪式设在太和殿前广场。
我刚到就听见萧景珩洪亮的声音:中原礼仪繁琐得像缠在一起的丝线,
我们西域人——他看见我,突然顿住,灰蓝眼眸亮了起来,——向来直来直往。
使团成员发出善意的哄笑。我注意到他们中有不少女子,都穿着利落的骑装,腰间佩刀,
与男子并肩而立毫不逊色。公主今日很美。萧景珩大步走来,毫不避讳地打量我,
像我们天山上的雪豹。礼部官员倒抽一口冷气。我却不觉得被冒犯,
反而有种奇异的畅快——中原男子从不会这样直白地赞美女子,
他们只会用隐晦的诗句或含蓄的眼神。王子过奖。我故意用西域礼仪回礼,
右手抚胸微微躬身,听闻西域女子也能骑马射箭,参与政事?何止。
萧景珩眼中闪着骄傲的光,我妹妹十岁就能驯服烈马,十五岁带兵...呃,
带商队穿越沙漠。他及时改口,冲我眨眨眼。我心头一暖。他记得我朝忌讳谈论军事。
仪式结束后,我主动请缨带使团游览御花园。萧景珩走在我身侧,
不时指出园中花草在西域的变种。这牡丹在我们那儿叫'沙漠新娘',花期只有三天。
他弯腰轻抚花瓣,但比中原的更香,像掺了蜜的酒。王子对花卉很有研究?我母亲喜欢。
他神色柔和下来,她常说花比人诚实,开就是开,谢就是谢,不会装模作样。我心头一震,
这不正是我对裴瑾最深的厌恶?转过假山,迎面撞上裴瑾和苏婉柔。
苏婉柔今日穿了身浅粉襦裙,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,活脱脱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。
看见我们,她立刻往裴瑾身后缩了缩。微臣参见公主。裴瑾行礼时眼睛却盯着萧景珩,
语气不善,外男不得擅入后宫,王子不知礼数吗?萧景珩大笑:礼数?他突然揽住我肩膀,
在我们西域,未婚男女同游再正常不过。还是说...他眯起眼睛,
裴大人觉得公主不配与我同行?裴瑾脸色铁青:公主金枝玉叶...本宫自愿的。我打断他,
故意往萧景珩身边靠了靠,苏夫人身子弱,裴大人还是多照顾妻子吧。苏婉柔突然咳嗽起来,
帕子掩唇的模样楚楚可怜。裴瑾立刻紧张地扶住她,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谴责,
仿佛是我害她咳嗽似的。走远后,萧景珩忽然问:那就是你曾经喜欢的人?
我僵住:你怎么...你看他时眼里有火。他轻声道,不是爱火,是怒火。我握紧拳头,
指甲陷入掌心:他配不上我的怒火。三日后太后寿宴,我穿上了最华贵的宫装。
母后特意送来一套红宝石头面,说是让我压压惊。自从惊马事件后,
父皇母后对我的态度微妙地变了,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补偿。宴席设在慈宁宫花园。
我刚入席就看见苏婉柔坐在女眷首位——裴瑾竟破例被允许带家眷入宫。
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素净,在一众珠光宝气的命妇中反而格外扎眼。玥和,来。
太后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,西域进贡的琉璃盏,哀家赐你一对。宫人捧上锦盒,
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七彩琉璃杯,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彩。满座惊叹声中,
我注意到苏婉柔眼中闪过一丝嫉恨。孙儿谢皇祖母恩典。我正要接过,
太后却示意宫人:直接送到公主府去,免得...话音未落,一声脆响震惊全场。
苏婉柔面前的琉璃盏突然落地粉碎!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,
涟:妾身...妾身不是故意的...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——那套琉璃盏本该先呈给我。
苏夫人不必惊慌。我冷笑,本宫还不至于为个杯子...公主恕罪!裴瑾突然冲出来跪下,
婉柔体弱手抖,绝非有意冒犯!太后脸色已经沉了下来。琉璃盏在宫中象征吉祥,
寿宴上打碎更是大不敬。苏婉柔这招够狠——既让我难堪,又显得她无辜。
皇祖母...我刚要解释,苏婉柔突然踉跄几步,竟直接晕倒在裴瑾怀里!婉柔!
裴瑾抱起妻子,红着眼眶瞪我,公主还要怎样?她已经...她已经装够了。
萧景珩的声音突然从回廊传来。他大步走入花园,身后跟着两个西域侍从,太后娘娘,
小王有办法证明这琉璃盏是谁打碎的。太后狐疑地点头。萧景珩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,
将里面金色粉末洒在碎片上。粉末遇琉璃竟发出嘶嘶声响,渐渐浮现出指纹形状!
西域秘术'金指砂'。萧景珩指着最大那块碎片上清晰的指纹,请苏夫人伸手一验便知。
苏婉柔脸色煞白,在裴瑾怀里恰好醒转:夫君...我这是...不必验了。萧景珩冷笑,
碎片上的指纹拇指内扣,是故意摔物的手法。若是失手打翻,指纹应该是向外推的。
全场哗然。裴瑾却突然朝我重重磕头:求公主放过微臣家眷!这一跪,
仿佛坐实了我威逼苏婉柔的罪名。我气得浑身发抖——明明真相大白,他还要颠倒黑白!
裴大人好大的胆子。萧景珩挡在我面前,当众诬陷公主,按律当如何?
礼部尚书冷汗涔涔:这...这...罢了。太后疲惫地摆手,哀家累了,都退下吧。
离席时,我故意走在最后。转角处听见苏婉柔娇弱的声音:夫君为何要拦着妾身验指纹?
你的手...裴瑾欲言又止,为夫知道你前日练琴伤了拇指...我如遭雷击。原来他知道!
他一直都知道苏婉柔是什么货色!夜色如墨,我独自在御花园徘徊。假山后突然转出个人影,
我下意识拔出萧景珩送的短刀——是我。萧景珩举着酒囊作投降状,公主好身手。我收起刀,
却收不住眼泪。他沉默地递来酒囊,我仰头灌了一大口,**辣的液体烧过喉咙,
也烧化了强撑的体面。为什么帮我?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深邃:我说过,看不得明珠蒙尘。
我是不是很可笑?我又灌了口酒,为了那样一个人...不。他轻轻抽走酒囊,
为错误的人流泪不可笑,可笑的是明知错了还不回头。这句话像把钥匙,
打开了我心底某个紧锁的匣子。我突然意识到,我对裴瑾的执念,早已不是爱,而是不甘心。
西域有什么好玩的?我转移话题。萧景珩眼睛一亮:有沙漠星空,有能治心伤的温泉,
还有...他忽然压低声音,下月商队要运一批汗血宝马进京,公主可有兴趣一观?
我正要回答,远处突然传来绿萼的呼唤。萧景珩迅速退开,像从未靠近过一样。公主!
绿萼气喘吁吁跑来,裴大人递了帖子,说要归还您烧毁的典籍残页...烧了。
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寝宫,告诉裴瑾,本宫现在对西域的'活典籍'更感兴趣。绿萼愣在原地。
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,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。5公主,商队已经到西郊了。
绿萼急匆匆跑进来,手里捧着一套男装,萧王子说,请您换这身打扮再去。
我展开那套深蓝色劲装,针脚细密,腰间还配着一条银线绣狼纹的腰带。
自从太后寿宴那场闹剧后,我与萧景珩的来往愈发密切。他教我西域文字,我教他中原礼仪,
表面上是两国文化交流,实则——公主笑什么?绿萼好奇地问。我摸了摸唇角,
这才发现自己竟在笑。多久没这样真心笑过了?自从...自从不再为裴瑾患得患失之后。
备马。我利落地束起长发,从侧门走。西郊马场旌旗招展,萧景珩正用西域话高声指挥着。
看见我来,他眼睛一亮,小跑过来时发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。公主穿这身好看。
他毫不避讳地打量我,像我们草原上的女战士。我耳根微热,故意板起脸:汗血宝马呢?
萧景珩神秘一笑,带我来到最中央的围栏。里面立着三匹通体枣红的骏马,
阳光下皮毛如缎子般闪闪发亮。摸摸看。他抓起我的手按在马脖子上。触手竟是温热的汗液,
在阳光下呈现出淡淡的血红色。这就是'汗血'的由来?我惊叹。萧景珩点头:它们跑起来,
就像天边的火烧云。他忽然翻身上马,伸手邀我同乘。我犹豫片刻,还是将手递了过去。
马背上的视野骤然开阔,风迎面扑来,带着西域人特有的香料气息——来自萧景珩的衣袍。
抓紧!他突然催马加速。我下意识搂住他的腰,听见他胸腔传来低沉的笑声。
马儿飞驰过草场,我的发带不知何时松了,长发在风中飞舞。这一刻,
我仿佛也成了西域传说中纵马草原的女战士,而不是那个为情所困的深宫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