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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日:我在循环里猎杀幕后黑手by陆川赵坤在线阅读

发表时间:2025-06-06 17:59:27
高考日:我在循环里猎杀幕后黑手

灾厄首日:崩塌的24小时黑暗里,闹钟的指针幽幽地泛着绿光,像两只冰冷的眼睛盯着陆川。5:00。他伸手按下顶上的铁疙瘩钮,"咔哒"一声脆响,在凌晨死静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借着窗外透进来那点可怜的光,

作者:努力码字的尼奥 类型:都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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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高考日:我在循环里猎杀幕后黑手》 小说介绍

精品小说《高考日:我在循环里猎杀幕后黑手》,类属于都市风格的经典之作,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陆川赵坤,小说作者为努力码字的尼奥,文章无删减精彩剧情讲述的是:这声音......是从他手腕内侧传来的。陆川茫然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头。泪水模糊的视线艰难地对焦。手腕上,那块老旧的电子闹……

《高考日:我在循环里猎杀幕后黑手》 高考日:我在循环里猎杀幕后黑手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

第一章:灾厄首日:崩塌的24小时黑暗里,闹钟的指针幽幽地泛着绿光,

像两只冰冷的眼睛盯着陆川。5:00。他伸手按下顶上的铁疙瘩钮,"咔哒"一声脆响,

在凌晨死静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借着窗外透进来那点可怜的光,

他看清了闹钟背面那道熟悉的裂痕------去年冬天妹妹陆小雨不小心摔的,

他用透明胶带缠了好几圈,歪歪扭扭像条蜈蚣,才勉强没散架。

那根细细的秒针一卡一卡地往前挪,每跳一下,裂痕边上的胶带就跟着哆嗦。"哥,

这个给你。"小雨递过闹钟时,细细的手指头上还粘着干掉的胶水印,

"奶奶说......它走得最准。"奶奶走了三个月了。这个又大又笨的老式闹钟,

带着它总慢半分钟的毛病,成了奶奶留给他最后的话。陆川把它放在床头柜上,

紧挨着那张全家福。照片里爸妈穿着崭新但看着就别扭的工装,

挤在一块印着'XX电子厂'的塑料板子前头。他们跑去南边打工好几年了,

过年都难得回来一趟。电话费贵,联系也少。小雨的助听器电池,陆川的复习资料,

还有奶奶看病欠的债,都指着那点工资呢。家里就剩兄妹俩,还有奶奶留下的这个破闹钟。

陆川掀开薄被,旧弹簧床"嘎吱"一声响。他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,

摸索着套上洗得发白、袖口都磨出毛边的校服。厨房搪瓷锅里是昨晚剩下的冷粥,

面上结了一层青白色的硬皮。他舀了一勺塞进嘴里,米粒硬邦邦的,冰冷的糊糊卡在嗓子眼。

算了,省下早饭钱,小雨助听器的电池还能多用两天。

他抓起桌上一个干硬的馒头塞进书包夹层,动作带倒了桌角立着的小纸片。纸片飘落,

上面是小雨用彩色蜡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大字:"哥哥加油!高考必胜!

"旁边画了个咧着嘴笑的太阳。他小心地把纸片重新立好,

手指头轻轻摸了摸那些歪七扭八的笔画。然后,他背起那个边角都磨破了的书包,

感觉像背起了一座沉甸甸的山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

一股裹着灰尘和远处工厂废气味儿的冷风猛地灌进来。天边刚透出一点死气沉沉的灰白,

整个县城还在睡觉,只有几只野猫在巷口堆满杂物的垃圾堆里翻找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
他最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点幽绿的荧光,深吸一口浑浊的空气,

一头扎进了黏糊糊、还没醒透的晨雾里。六点整的公交车像塞爆了的铁皮罐头,

喘着粗气停在站台。车门"嗤"一声泄气般打开,

一股混着汗酸臭、廉价早餐油腻味儿和劣质香水甜腻味儿的热浪直冲出来,

呛得陆川差点背过气去。他被后面的人推搡着,跌跌撞撞上了车,

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投币箱。车里人贴人,挤得密不透风,车一颠簸,

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撞来撞去。浑浊的空气糊在脸上、钻进鼻子里。"往里走!往里走!

都堵门口等投胎啊?!"司机不耐烦地拍着方向盘吼着。陆川被后面的人推搡着,

踉踉跄跄挤到后门附近。他使劲缩着肩膀,想在缝隙里给自己抠出点喘气的地儿,

书包紧紧抱在胸前。下一站,车门艰难地吐出几个人,眨眼又塞进来更多。

一个穿着花里胡哨丝绸衫、烫着卷发、脸肿肿的大妈,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菜篮子,

像艘开足马力的战舰冲了上来。她那双眼睛扫过车厢,最后停在陆川身上。"哎!

那个学生仔!"她涂着鲜红指甲油、指甲缝里还沾着葱花的手指差点戳到陆川鼻子上,

尖利的声音盖过了发动机的轰鸣,"懂不懂尊老爱幼啊?看不见我这么大年纪站着?

起来起来!让座!"全车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看过来了。陆川的脸腾地烧了起来,

耳朵里嗡嗡响。他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台子上,浑身往外冒冷汗。他张了张嘴,

喉咙干得发不出声。

今天要用的复习资料;想说还有十几站才到学校;想说自己也累了一夜......可最终,

在那道刀子似的目光和全车人无形的压力下,他只是沉默地、木头人似的站了起来。

"磨磨蹭蹭!现在的年轻人,一点规矩不懂!

"大妈一**墩坐在陆川刚坐过、还留着一丝热乎气的座位上,菜篮子重重砸在上面,

发出闷响。她斜着眼,扫过他洗得发白的校服和脚上那双开胶的运动鞋,鼻子里哼了一声,

"啧,家里没教好吧?"难听的话像针,狠狠扎进陆川的耳朵。

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乘客投来的目光。他拳头攥得死紧,指甲深深掐进手心,

想用这点疼压住胸口翻腾的酸涩和屈辱。他强迫自己扭过头,

招牌、蒙着灰的玻璃、匆匆闪过的人影......世界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脏兮兮的毛玻璃。

他咬紧牙关,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。'忍下去,陆川,再忍忍。

高考......只有高考......'他在心里一遍遍念着。

车每一次晃动都让他站不稳,他用力抓住头顶冰冷的吊环,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'市一中站,到了!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!'冰冷的电子报站声像一声特赦。

车门刚裂开一条缝,陆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。清晨微凉的空气涌进肺里,

他贪婪地大口吸了几下。心还在胸腔里咚咚狂跳。他得赶紧离开这憋死人的地方。他低着头,

脚步匆匆,只想快点走过这条熟悉的、有点窄的人行道,冲进不远处的校门。

脑子里还在不停回放公交车上那刺耳的嘲笑和无数道目光。就在这时候,

右脚鞋底传来一种突兀的、让人浑身难受的黏糊感,紧接着,

一股浓烈到让人想吐的恶臭猛地冲进鼻子。陆川一下子钉在原地,低头看去。

一滩黄不拉几、半干不稀的狗屎,正牢牢糊在他那双早就磨破边的旧球鞋鞋底边上。

那臭味霸道极了。他胃里一阵翻腾,早上硬咽下去的冷粥在肚子里不安分地涌动。

他本能地抬起脚,想把这脏东西蹭掉,可鞋底边上的缝儿像是故意跟他作对,

死死黏着那恶心的玩意儿。"噗......哈哈!"一声没憋住的笑从旁边传来。

陆川僵硬地转过头。两个同样穿着市一中校服的男生正站在不远的小卖部门口,

手里拿着刚买的豆浆包子。其中一个壮实的男生,嘴角还挂着油花,

毫不客气地指着陆川的鞋底,笑得直不起腰:"喂!快瞧!踩'地雷'了嘿!

还是热乎刚拉的!哈哈哈!"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,虽然没像同伴笑得那么夸张,

但嘴角也明显翘着,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着看戏和嫌弃的光,

还装模作样地用手在鼻子前面使劲扇风。陆川的脸"唰"一下红透了。

他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不见的针,扎在他脚下的狗屎和他滚烫的脸上。

难堪、愤怒、恨不得钻地缝......种种情绪像冰水一样瞬间把他淹了。他憋住气,

血轰隆隆冲上头顶,又瞬间褪去,留下冰冷的麻木。他猛地抬起脚,

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狠狠蹭了几下。鞋底边的脏东西刮掉了一些,

可那股顽固的恶臭像张看不见的网,死死缠着他。"哎哟,使劲蹭!味儿更窜了嘿!

"那个壮实男生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喊。陆川咬紧牙关,下巴绷得像块石头,

不再看他们一眼,也顾不上鞋底蹭没蹭干净,埋着头,几乎是跑着冲向几十米外的校门。

那臭味像块甩不掉的牌子,紧紧贴着他。'快!再快点!'他催着自己。

市一中那两扇沉重的、漆成墨绿色的铸铁大门,在清晨的薄雾里沉默地敞着。

门头上"博学笃志"四个烫金校训字闪着光。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涌进这张大嘴里。

陆川低着头,混在人堆里,只想快点被淹没。他故意放慢脚步,

让几个走得急的同学赶到前面,想用他们的后背挡住自己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臭味。

他使劲吸了吸鼻子,清冷的空气好像冲淡了一点那恶心味儿。

就在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那么一点,准备跟着人流从门卫室旁边的小门进去时,

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股淡淡的、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薄荷须后水味儿,像堵墙一样,

挡在了他正前面。陆川完全没防备,肩膀狠狠撞了上去。对方身子纹丝不动。

陆川却被撞得踉跄着退了两步,书包带子滑下肩膀,狼狈地挂在胳膊肘上。"哟,

这不是我们年级的'扫地僧'陆大学霸嘛?

"一个慢悠悠、明显带着戏弄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。陆川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抬起头。赵坤。

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运动款校服。额前精心打理过的碎发下面,

是一双微微上挑、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审视的眼睛。这会儿,

那双眼睛里闪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兴致。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,双手插在裤兜里。

他歪着头,目光在陆川胸前校服上一块蹭到的、还没干透的泥水印上扫来扫去。

"走路不看道儿?"赵坤的声音不高,却清清楚楚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,

带着股居高临下的轻蔑,"还是说......昨晚又熬夜刷题刷傻了?啧啧,

闻闻你这身味儿......"他故意抽了抽鼻子,眉头夸张地拧成一团,

做出个嫌弃的表情,"大早上的,踩狗屎运了?**晦气!离我远点儿!"说着,

他像躲什么似的,动作幅度极大地往旁边一闪,抬起胳膊挡在身前。

周围进校的学生脚步明显慢了下来,一道道目光又聚焦到陆川身上。

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夹杂着几声压低的嗤笑。陆川的脸颊又火烧火燎起来。

他清楚地感觉到粘在鞋底边上的狗屎散发出的恶臭,好像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
他觉得指尖冰凉。他死死咬住下嘴唇里边的软肉,血腥味儿又漫开了。他低下头,

躲开那灼人的目光,用力把滑落的书包带子扯回肩上。他没再看赵坤一眼,只是侧着身子,

几乎是贴着冰凉的门框,从赵坤故意让出的空隙里挤了过去,快步冲进校园深处。身后,

赵坤那带着嘲弄的笑声,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背上。高三(七)班的教室里,

飘着一股书本油墨、粉笔灰、汗味儿和紧绷压抑混合起来的味道。

几十个脑袋埋在堆满书本试卷的课桌上,

只有笔尖划过纸的沙沙声和偶尔憋住的咳嗽声打破安静。

高考倒计时牌上鲜红的数字悬在每个人头顶。

陆川几乎是贴着墙根溜到自己座位------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。他拉椅子时,

木头腿蹭着水泥地发出"吱嘎"一声轻响。前排几个同学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
陆川立刻低下头。他小心翼翼地坐下,尽量不弄出声响,

然后飞快地从书包里抽出厚厚的数学《五三》,摊在桌面上。可是,

那股来自鞋底的、顽固的恶臭,却像活了过来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往上钻。

他自己好像都有点闻麻木了,可旁边同学一点点的反应却像放大镜。同桌的女生,

梳着利落的马尾,本来正皱着眉算题,这会儿鼻翼轻轻抽动了两下。她抬起头,

疑惑地四下看看,目光最后停在陆川身上,看了好几秒。虽然没说话,

但眼神里那种疑问让陆川很不自在。他下意识地把脚往椅子底下缩了缩。

隔着一条过道的男生,正低头啃面包当早饭。他咬了一口,嚼的动作猛地停住,

眉头紧紧皱成一团,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面包,又吸了吸鼻子,接着猛地转过头,

目光扫向陆川这边。那眼神带着厌恶。他烦躁地把剩下的面包塞回抽屉,

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。更远的地方,也有人好像闻到了,开始跟旁边的人交换眼色。

那些好奇的、探究的、嫌恶的目光,无声地扎在陆川的背上、脸上。

陆川觉得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。他死死盯着摊开的数学卷子,

眼前密密麻麻的铅字却像一群乱爬的黑蚂蚁。他强迫自己去看一道立体几何题。

'点A在底面ABC上,向量AB与AC......'赵坤那张嘲笑的脸,

公交车上大妈猩红的指甲,小卖部门口那俩男生刺耳的笑声,

鞋底那滩黄褐色的脏东西......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挤进他脑子。那恶臭,

好像缠着他的笔尖。他深吸一口气,笔尖悬在草稿纸上,却怎么也落不下去。

卷子上那道本来就难的大题,现在每个符号都显得又陌生又充满恶意。'静下来,陆川,

静下来!'他在心里吼着。就在这时,教室门被推开,

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李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走了进来。刚才那点小小的骚动瞬间消失。

"这节课小测,模拟卷三,最后一道大题是去年高考的变形,重点练手。

"李老师的声音平平的,没什么起伏,目光扫过全班,最后在陆川身上停了一下。

陆川的心猛地一抽。"时间两节课,开始。"卷子发下来。陆川强迫自己拿起笔,

目光落在最后那道20分的大题上。题目又长又绕。他使劲集中精神,

想在草稿纸上画图分析。'建坐标系......设点P坐标......轨迹是椭圆?

抛物线?'思路像一团乱麻。那股赶不走的恶臭,同桌女生偶尔翻卷子时微微挪远的小动作,

前排那个男生烦躁地抓头发的声音......所有的干扰都被放大,拧成一股绳。

脑子像陷进了烂泥潭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周围笔尖划纸的沙沙声又密又急。

陆川的脑门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,眼前的题目像是蒙了层雾。他盯着那道题,

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。这是高考模拟!20分!

他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个鲜红的叉,看到了爸妈失望的眼神,看到了小雨仰着小脸问"哥,

你能考上最好的大学吗"时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......笔尖悬在纸面上方,微微抖着,

留下一个不断变大的墨点。窗外,乌云沉沉地压下来,天猛地暗了。

放学的**尖利地划破了下午沉闷的空气。陆川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。

他收拾书包的动作又慢又沉。模拟卷上最后那道空着的大题像一张咧开嘲笑的大嘴。

胃因为饿隐隐作痛。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腿走出教学楼,

一股带着浓重土腥味儿的风猛地灌进他敞开的校服领口,激得他打了个哆嗦。

天空阴沉得像泼翻了墨汁。远处传来几声闷雷。'小雨......'想到妹妹,

陆川麻木的心才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。早上出门时她还在睡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,

里面空空的。他加快了点脚步。穿过车来车往的大马路,

拐进通往城中村那条相对安静的老街。路两边是卖便宜日用品和小吃的摊子,

这会儿都在手忙脚乱地收摊。

空气里混着炸串的油腻味儿、烂水果的甜腻味儿和风卷起来的土腥味儿。远远地,

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煎饼摊。一辆破三轮车改装的小摊,旁边撑着把褪了色的遮阳伞。

摊主老周,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,正弓着背收拾锅铲。

陆川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摊子前面------小雨有时会在这儿等他放学。就在这一刹那,

一道刺眼、不祥的光猛地撕裂了阴沉的天幕!不是闪电!是车灯!一辆黑色的轿车,

像头发疯的野兽,引擎发出要炸开似的咆哮,完全不管前面闪烁的红灯和人行道,

以让人心胆俱裂的速度,从旁边的小路口狂冲出来!它像一道扭曲的黑色闪电,

直直地朝着煎饼摊的路口撞过去!"小心------!!!"陆川的嘶吼从喉咙里冲出来,

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都变了调。他看见了!就在那辆黑色怪兽冲出来的方向,

一个小小的、穿着鹅黄色旧外套的身影,正背对着马路,手里好像捧着什么东西,

小心翼翼地站在煎饼摊前!那抹熟悉的鹅黄色!是小雨!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。

陆川感觉全身的血瞬间冲上头顶。他眼睁睁看着那辆失控的黑色轿车,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,

疯狂地扑向那个毫无防备的、小小的黄色身影!"小雨------!!!

"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喊。他像一颗被弹弓射出的石子,不顾一切地朝着那边狂奔过去!

书包甩飞出去。他身体里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,双腿肌肉绷紧,肺像着了火一样疼,

眼前的景象在剧烈的颠簸中摇晃。

人行道、惊慌躲闪的行人、翻倒的水果筐......一切都模糊成一团。

只有那抹刺眼的鹅黄和那道吞噬一切的黑色闪电,无比清晰地烙在他的眼睛里!跑!再快点!

一定要赶上!他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他甚至能感觉到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,

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
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粗糙的水泥地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的冰凉。近了!更近了!

他甚至能看清小雨好像听到了身后的怪响,正茫然地、有点迟钝地想转过身来!

她手里捧着的那个裹着塑料袋的饭盒,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一点微弱的白!

"躲开啊------!!!"陆川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。就在他拼了命扑过去,

手指头几乎要碰到小雨那鹅黄色衣角的瞬间------砰!!!

一声闷得让人心脏停跳的巨响!陆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死掉了。

他看到那个小小的身体,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,被那狂暴的黑色巨兽狠狠撞飞出去!

那个裹着塑料袋的饭盒脱手飞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

"啪"地一声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摔得粉碎。白米饭混着咸菜,溅开在地面上。

那抹刺眼的鹅黄,划过一道让人心碎的弧线,然后,

重重地砸落在离煎饼摊车轮几米远的路面上。一动不动。

世界在陆川眼里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和声音。巨大的撞击声好像还在他脑袋里嗡嗡回响。

他伸出的手还僵硬地悬着,指尖冰凉。他张着嘴,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"小雨......?"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音节,从他颤抖的嘴唇缝里挤出来。

没有回应。只有那辆肇事的黑色轿车,在撞飞人之后,车轮发出刺耳的尖叫,车头猛地一歪,

狠狠撞上了路边一根粗壮的水泥电线杆!车头瞬间瘪了下去,碎掉的车灯玻璃四处乱飞。

安全气囊弹开,车里死一样寂静。时间凝固了短短一瞬,接着,

尖叫声、呼喊声、汽车喇叭的鸣笛声猛地爆发出来!人群从惊恐地围拢过来。

陆川像是被解开了定身咒,踉跄着扑了过去,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上。

他颤抖着伸出手。"小雨......小雨!你看看哥!你看看哥啊!"他嘶哑地喊着。

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想拨开她额前被血黏住的碎发。指尖碰到皮肤,

那冰冷的感觉让他心脏猛地一抽。他看到妹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,看到她紧闭的眼睛,

看到她小小的嘴唇微微张着,一丝刺眼的鲜红正从嘴角流下来。她身上那件鹅黄色的旧外套,

沾满了尘土和血污。"叫救护车!快叫救护车啊------!"陆川猛地抬起头,

朝着周围混乱的人群发出绝望的嚎叫。混乱中,有人报了警。煎饼摊的老周,也扔下了锅铲,

弓着背,脸色惨白地站在一边。他张了张嘴,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红蓝的光疯狂闪烁。穿制服的警察飞快地拉起了警戒线。

穿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过来。"让开!都让开!"医护人员的声音又快又急。

陆川被推到一边。他呆呆地看着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围住那抹鹅黄。

他看到他们小心地把小雨的身体抬上担架,盖上了氧气面罩。"伤得很重!快!送中心医院!

"急救医生简短地命令道。担架被飞快地抬上了闪着蓝灯的救护车。车门"砰"地一声关上。

救护车发出凄厉的尖叫,冲开混乱的人群,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,

很快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幕里。中心医院急诊科手术室外的走廊,

弥漫着消毒水、血腥味和绝望混在一起的、让人窒息的气味。

惨白的荧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低响。塑料椅子冰凉梆硬,陆川蜷在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,

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抖着。两只手绞在一起,指关节泛着死灰色,指甲深深抠进手背的肉里,

留下几道弯弯的血印子。时间没了意义。手术室门上那盏小小的红灯,像一只不祥的血眼。

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口疼。

"小雨......小雨......"他无意识地、一遍遍低声念着妹妹的名字,

声音又干又哑。

纸条;她笨手笨脚地学着给他缝校服;她抱着那只捡来的小野猫;她在公交车站等他放学时,

看到他时眼睛瞬间亮起来的样子......最后,所有的画面都停在那要命的一瞬间。

悔恨缠住他的心脏。为什么?为什么早上要省那顿早饭钱?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嘲笑和目光?

为什么没早点冲出教室?为什么自己跑得那么慢!就差那么一点!

巨大的自责和绝望冲击着他。他猛地用拳头狠狠砸向自己麻木的脑门。'是我没用!

是我害了小雨!'就在这时,手术室的门"哐当"一声被推开了。

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、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,眼神疲惫又凝重,手套上还沾着血迹。

陆川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,扑过去。"医生!

我妹妹......小雨她......"他的声音抖得不成调。医生摘下口罩,

露出一张写满疲惫和遗憾的脸。他看了看陆川,嘴唇动了动,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
"对不起......我们尽力了。"医生的声音低沉而清楚,"头伤得太重,

内脏多处破裂,失血太多......送来的也太晚了......节哀顺变吧。

""轰------!"好像一道无声的炸雷在陆川脑子里爆开!世界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白。

医生后面的话,他一个字也听不见了。

"不......不会的......"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他干裂的嘴唇缝里挤出来,

等我......等我考上大学......带她去看海......"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他猛地转过身,扑向手术室紧闭的门。冰冷的金属门板透着寒气,他用手掌疯狂地拍打着,

发出空洞绝望的"砰砰"声。"开门!让我进去!小雨!你应应哥啊!小雨------!!

!"嘶哑的哭喊在空旷冰冷的走廊里回荡。护士和保安冲过来想拉住他,

但他爆发出惊人的力气,疯狂地挣扎着。他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徒劳地抓挠。

眼泪混着脸上的尘土和冷汗往下淌。不知挣扎了多久,力气终于耗尽了。

他瘫倒在冰冷的地上。额头抵着门板,身体蜷成一团,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着,

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点的呜咽。巨大的悲伤将他彻底吞没。就在这无边的黑暗和冰冷里,

一个微弱的声音,或者说,一种冰冷的触感,穿透了厚厚的悲伤,传进了他麻木的感官。

滴答......滴答......滴答......不是眼泪滴落的声音。

这声音......是从他手腕内侧传来的。陆川茫然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头。

泪水模糊的视线艰难地对焦。手腕上,那块老旧的电子闹钟,表盘上幽绿色的荧光数字,

此刻正以一种绝对违反常理的方式,在他眼前......倒着跳!

23:59......23:58......23:57......秒针,

那根细细的塑料针,此刻正违背着规律,一格、一格,稳定而冷酷地,朝着逆时针的方向,

无声地跳动!幽绿的光,在惨白的灯光下,显得异常冰冷而诡异。那跳动的数字,

像一只来自深渊的眼睛,正冷漠地注视着他。陆川布满泪痕的脸凝固了。他瞪大着眼睛,

死死地盯住表盘上那不断倒退的数字。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撑到了最大。

时间......在倒流?他猛地抬起另一只颤抖的手,用尽力气揉搓着自己的眼睛。

他再次睁开眼------表盘上,那幽绿色的数字依旧在跳动。

46......22:45......22:44......倒退的速度好像更快了!

那冰冷、无声的倒计时,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。陆川的意识彻底搅成了一团乱麻。

极致的悲伤被一种更庞大的惊骇取代了。

他只是死死地、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块正在疯狂逆转时间的闹钟。

幽绿的光倒映在他空洞的眼睛里。滴答...滴答...滴答...冰冷的倒计时声,

成了这绝望深渊里唯一的回响。第二章:第一次循环:挣扎与宿命手腕上,

那块老旧的电子表盘,幽绿色的数字疯狂地向后跳跃、熄灭。

...21:16...21:15...冰冷的倒计时无声地啃咬着陆川碎裂的意识。

手术室外的白灯,绝望气味,医生那句"节哀",

妹妹外套上那片暗红......所有撕心裂肺的画面,都被这倒走的数字撕碎、搅动。

他感觉自己被吸进了黑洞。一股混杂着陈旧木头、廉价洗衣粉和淡淡霉味的气息冲进鼻腔。

身下是硬邦邦的触感。陆川猛地睁开了眼。低矮的天花板,**粗糙的水泥横梁,爬满裂纹。

窗边挂着褪色的蓝底碎花窗帘。床头柜上,旧搪瓷杯旁边,

静静躺着一张彩色蜡笔画------"加油!",咧嘴大笑的太阳。他回来了。这不是梦。

手腕上那块表冰凉的触感真实。他坐起身,一把撸起袖子。奶奶留下的老式电子闹钟,

安安稳稳地戴在那里。表盘上,幽绿的荧光:5:00AM。秒针正稳稳当当地向前跳着。

方向正常了。之前那疯狂倒流、撕心裂肺的绝望,仿佛只是幻觉。但陆川知道,

那绝不是幻觉。手腕内侧的皮肤上,几道指甲抓挠留下的红痕正隐隐作痛。

心脏沉重地撞击着肋骨。"小雨...小雨还活着!"狂喜和恐惧交织。他冲到小屋门口,

轻轻推开一条门缝。客厅昏暗光线里,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床上,盖着薄毯,

发出均匀细弱的呼吸声。是陆小雨。那件鹅黄色的旧外套,叠得整整齐齐,放在沙发一角。

陆川靠在门框上,身体一下子软了,眼眶发热。庆幸、后怕、狂喜,还有沉甸甸的决心。

他贪婪地注视着妹妹安稳的睡颜。然而,

昨夜冰冷地面上那抹鹅黄色的身影......让他狠狠打了个哆嗦。

"这次......拼了命也不能让那件事发生!

"必须避开那个屈辱的开始------巷口的"狗屎地雷"!他深吸一口气。时间太紧了!

记忆洪水般倒灌回来。"避开!必须避开那个地方!"他不再犹豫,动作麻利。没碰冷粥,

抓起馒头塞进书包。指尖拂过"加油"纸条。背起书包,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。

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。他最后看了一眼表盘上指向5:08的幽绿荧光,眼神锐利。

这一次,陆川没有走向通往公交站、必经"地雷区"的小巷。

他拐进了与之平行、需要多绕三百多米的另一条街道。这条街靠近县城边缘,行人稀少。

清晨的风带着空旷的凉意。他跑得飞快,肺部**辣地疼,但一种掌控感油然而生。

"只要避开那个点,后面的屈辱也许都能躲开!"脚步越来越快。然而,

就在他快要跑出这条僻静的街道,眼看就要拐上主干道时,

一股混合着油脂、葱花和面糊焦香的气味钻进了鼻子。紧跟着,"滋啦滋啦"的煎烤声传来。

陆川脚步猛地钉住,心头警铃大作!循声望去------街道拐角,

一个用破旧三轮车改装的煎饼摊,支着褪色的遮阳伞!摊主佝偻着腰------正是老周!

一股寒气窜上后脖颈!他平时很少走这条路,压根不知道老周今天会在这里摆摊!

绕路竟把他推到了这个车祸现场的旁观者面前!"坏了!"巨大的不安攥紧心脏。

他想放慢脚步,甚至想掉头。但主干道就在前面,公交车可不等人!绕路已经耽误了时间!

他咬紧牙关。"别看他,快点走过去!"默念着,深吸一口气,低下头,加快步子,

打算冲过去。就在这一刻,老周刚摊好一张饼,弯腰去拿塑料袋里的薄脆。

佝偻的脊背向后一倾。而陆川,步子又快又急,几乎是擦着煎饼摊的边冲过去的!

"哎------!"一声短促的惊呼!陆川右肩上的书包带子,

结结实实地刮蹭在煎饼摊旁边一个半敞开的塑料筐边缘!那筐子猛地一晃!

哗啦------!!!整个塑料筐瞬间翻倒在地!

筐里的零碎东西------空鸡蛋托、塑料袋、竹锅铲、酱料罐------撒了一地!

翻倒的筐子狠狠撞上了支撑遮阳伞的细铁杆!那顶褪色的遮阳伞,发出令人牙酸的**,

伞骨扭曲,沉重地朝着滚烫的煎饼鏊子歪倒下去!"我的摊子!"老周猛地直起身,

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吼叫,那张总是木讷疲惫的脸上,此刻充满了惊怒和心疼。

他下意识伸手去扶伞杆。"嘭!"遮阳伞的金属边缘重重砸在滚烫的铁鏊子边上!

滚烫的油星溅起来。伞面盖住了小半张刚摊好的煎饼!陆川僵在原地,脸色惨白。

伞、被压扁沾灰的煎饼、老周骨节粗大颤抖的手......巨大的懊悔和无力感淹没了他。

"对...对不起!大叔!我真不是有意的!"声音干涩发紧,带着慌乱。他连忙蹲下身,

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东西。老周没说话,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川,

像刀子刮过他因奔跑惊吓而泛红的脸颊、发旧的校服,最后落在他胸前的校徽上。

脸上的惊怒沉淀下去,变成一种更深沉的阴郁。他弯下腰,一把拨开陆川的手,

自己亲手去扶伞杆,检查鏊子边的浅坑。"市一中的?"老周的声音低沉沙哑,听不出情绪,

却带着压力,"赶着去投胎?"他一边用力扳伞骨,一边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,

"东西摔坏了,耽误生意,你说怎么办?"陆川的心猛地一沉,手心冒汗。

飞快瞥了一眼电子表------5:35!距离那班公交,不到五分钟!"我...我赔!

"声音急促,翻遍口袋,只摸出几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和几个硬币。"大概...十块钱。

"窘迫地把钱捧到老周面前。老周的目光落在那几枚可怜的硬币上,又抬起来,

深深看了陆川一眼。眼神复杂。沉默了几秒钟。终于,他伸出沾满油污的大手,一把抓过钱,

塞进了围裙口袋。"干活?"老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"你这细胳膊细腿的,能顶什么用?

赶紧走!别在这儿碍事!"他不耐烦地挥挥手,像驱赶苍蝇,不再看陆川。

陆川心里石头落地,却也感到屈辱。低低说了声"谢谢大叔",冲向主干道。

当他气喘吁吁冲到公交站台时,那辆熟悉的公交车正缓缓关闭车门,"嗤"一声,喷着黑烟,

汇入了车流。他还是错过了。绝望漫过脚踝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尾灯消失。

下一班车至少要等二十分钟!市一中墨绿色的大门,冰冷遥远。

当他终于挤上下一班塞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公交车,挣扎着下车狂奔到校门口时,

早自习的**早已响过。空旷的校门口只剩下保安。"站住!哪个班的?迟到了知不知道?

"保安板着脸拦住他。"高三...高三七班,陆川。"他喘着粗气。保安拿起登记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