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沈烬霜,重生在嫁给萧灼的第十年。上辈子,也是这个冬天,我被他最宠爱的侧妃柳如莺推入结了薄冰的湖里,肺里呛满了冰渣,挣扎着沉下去时,看到的最后画面,是他拥着裹在狐裘里的柳如莺,站在暖阁的窗边,冷漠地看着我挣扎沉没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他说:“沈氏,太吵了,别惊了莺儿养胎。”我的死,
最近很多网友对小说《重生虐渣:王爷的棺材板压不住了》的后续非常感兴趣,本文是一本言情文,主角萧灼柳如莺沈烬霜演绎的剧情中涵盖了多种元素,大神“卡里多斯”创作的主要内容有:他眼中的不悦稍减,语气也缓和了些:“你有心了。坐吧。”“谢王爷。”我依言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,姿态恭顺。柳如莺立刻开始她的…………
我叫沈烬霜,重生在嫁给萧灼的第十年。上辈子,也是这个冬天,
我被他最宠爱的侧妃柳如莺推入结了薄冰的湖里,肺里呛满了冰渣,挣扎着沉下去时,
看到的最后画面,是他拥着裹在狐裘里的柳如莺,站在暖阁的窗边,冷漠地看着我挣扎沉没。
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他说:“沈氏,太吵了,别惊了莺儿养胎。”我的死,
只换来他一句“失足落水,厚葬”。重活一次,我睁开眼,
就躺在这座煊赫煊赫王府、华美却冰冷的正妃寝殿里。窗外,是同样刺骨的寒风,
呼啸着刮过琉璃瓦。心口那片被冰水冻僵、又被绝望浸透的寒意,瞬间席卷四肢百骸。萧灼。
我的好夫君,大梁朝权势滔天的靖王殿下。这辈子,我回来了。
带着上辈子泡在冰湖里刺骨的恨意,回来了。这一次,我不要他的爱,不要他的怜惜。
我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,一点一点,分崩离析。我要他那颗捂不热的心,
尝尝被反复炙烤、再狠狠践踏的滋味。最后,亲手把他送进棺材里。哦不,或许,
连棺材板都压不住他的滔天悔恨。“王妃,王爷……王爷往柳侧妃的‘栖莺阁’去了。
”贴身丫鬟青黛小心翼翼地禀报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带着浓浓的担忧。我正对镜梳妆,
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。闻言,我拿着玉梳的手微微一顿,
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极冷的弧度。“知道了。”声音平静无波。栖莺阁。多好听的名字,
专门为他心尖上那只金丝雀打造的笼子。上辈子,我听到这种消息,
心口就像被钝刀子反复割,痛得喘不过气,还要强撑着正妃的体面,
独自咽下所有苦涩和屈辱。现在?呵。我放下玉梳,拿起一支赤金点翠步摇,
稳稳地插入发髻。镜中人眉眼沉静,眼底却翻涌着淬了冰的暗流。“青黛,
把我新得的那罐‘雪顶含翠’拿出来,再备上王爷最爱吃的那几样细点。”我站起身,
拢了拢身上素雅的月白锦袍,“咱们去给柳妹妹送份‘温暖’。”青黛愕然抬头,
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王妃?去……栖莺阁?”“怎么?”我回头看她,笑容温和无害,
“姐妹之间,不该多走动走动,联络感情吗?尤其是柳妹妹如今怀了王爷的骨肉,更是金贵,
我这个做姐姐的,多关心关心,不是应当应分的?
”青黛看着我脸上那堪称完美的“贤惠”笑容,生生打了个寒颤,不敢再多问,
连忙低头去准备。栖莺阁内,暖香袭人,炭火烧得极旺。柳如莺一身娇艳的桃红软缎,
斜倚在铺着厚厚雪狐皮的软榻上,小腹已微微隆起。萧灼就坐在她身侧,一手揽着她的肩,
一手正将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喂到她唇边。好一副郎情妾意、鹣鲽情深的画面。我的到来,
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。柳如莺脸上的甜蜜笑容僵了一下,
随即换上更娇柔、更依赖的姿态,往萧灼怀里缩了缩,
怯生生地唤了声:“姐姐……”萧灼抬眼看我,那双曾让我痴迷沉醉的深邃眼眸里,
此刻只有一片疏离和被打扰的不悦。他眉头微蹙:“你怎么来了?”语气里的不耐,
毫不掩饰。上辈子,他这语气能让我心碎一地。此刻,我只觉得心底一片麻木的冰凉,
甚至还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意。看啊,萧灼,这就是你捧在心尖上的人。而我,
是你明媒正娶、八抬大轿抬进王府的正妃,在你眼里,却连踏入这院子的资格,
都需要你施舍。我脸上瞬间堆起无懈可击的、带着一丝恰到好处卑微的温柔笑容,
盈盈下拜:“妾身给王爷请安。听闻妹妹这几日孕吐厉害,胃口不佳,
妾身新得了一点极好的‘雪顶含翠’,想着妹妹或许喜欢,又怕底下人伺候不周,
便亲自送来了。”我示意青黛将精致的食盒和茶叶罐奉上。柳如莺看着那罐价值千金的贡茶,
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得意,嘴上却软软道:“劳烦姐姐挂心了,妹妹真是过意不去。
”萧灼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片刻,似乎有些意外我的“懂事”和“大度”。
他眼中的不悦稍减,语气也缓和了些:“你有心了。坐吧。”“谢王爷。
”我依言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,姿态恭顺。柳如莺立刻开始她的表演,蹙着秀眉,
捂着心口:“王爷,妾身……妾身胸口有些闷……”萧灼立刻紧张地搂紧她:“怎么了?
可是哪里不适?传太医!”“不……不用麻烦太医,”柳如莺虚弱地靠着他,眼风却瞟向我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,“许是……许是这殿内人多,气息有些浊了……”这拙劣的暗示,
傻子都听得出来。萧灼果然立刻看向我,眼神再次冷了下来:“王妃若无他事,就先回去吧。
莺儿身子弱,需要静养。”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。若是从前,我定会难堪得无地自容,
含着泪告退。今天,我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,甚至更加温婉:“是,妾身明白。
妹妹身子要紧。”我站起身,目光落在柳如莺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,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,
“妹妹真是好福气,能为王爷开枝散叶。王爷子嗣单薄,妹妹这一胎,可千万要保重。
”这话听起来是关切,可“子嗣单薄”几个字,却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在了萧灼的心上。
他登基前夺嫡惨烈,兄弟阋墙,登基后忙于朝政,后宅除了我这个不得宠的正妃,
也就一个柳如莺。如今快而立之年,膝下确实空虚。萧灼的脸色果然沉了沉,
看向柳如莺肚子的眼神,更多了几分重视。柳如莺脸上得意的笑容也微微一僵。
我满意地看到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,再次福身:“妾身告退。”转身,脊背挺得笔直,
带着青黛,一步步走出这温暖如春却令人作呕的栖莺阁。寒风扑面而来,吹在脸上,
却让我觉得无比畅快。萧灼,柳如莺,好戏才刚刚开场。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寒冷和绝望,
我会一点一点,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们。第一步,就是让萧灼习惯我的“好”,
习惯我的“懂事”,习惯我的“深情不悔”。然后再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,
亲手撕碎这一切。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“平静”中滑过。我成了靖王府最“贤惠”的王妃。
萧灼去栖莺阁,我从不阻拦,还时常送些滋补品过去,关怀备至。
萧灼偶尔来我的“清霜苑”,我必是温言软语,亲手奉茶,将他伺候得妥妥帖帖。
他喜欢什么,厌恶什么,我比他自己记得都清楚。他批阅奏折到深夜,
我会“恰好”送去一碗温热的燕窝羹。他偶感风寒,
我会“衣不解带”地在床边侍奉汤药——当然,只是在外面熬药做做样子,
端进去的事自有心腹小厮。我的“深情”和“隐忍”,像一张细密无形的网,
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萧灼。起初,他对我只有习惯性的冷漠和疏离。渐渐地,
他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探究和不解。他大概从未想过,
那个曾经只会用哀怨眼神望着他、笨拙地讨好他的沈烬霜,会变得如此……识大体,懂进退。
他甚至开始习惯我的存在。比如有一次,他在书房与幕僚议事到很晚,出来时已是深夜,
寒风凛冽。他下意识地看向清霜苑的方向,那里竟还亮着一盏孤灯。鬼使神差地,
他走了过去。我正坐在灯下,手里拿着一卷书,似乎看得很入神。
烛光映着我半边沉静的侧脸,竟有几分他从未留意过的清丽。“怎么还没睡?”他开口,
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缓和。我像是被惊扰,抬起头,
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喜和慌乱,连忙起身:“王爷?夜深了,外头风大,
您怎么过来了?”我快步上前,自然地接过他带着寒气的大氅,触手冰凉。“手怎么这么冷?
”我蹙起秀眉,语气是毫不作伪的担忧(至少听起来是),
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拢在袖中的暖手炉塞进他手里,“快暖暖。
”那暖手炉带着我掌心的温度,猝不及防地熨帖了他冰凉的手指,一路暖到了心口。
萧灼怔住了。他低头看着手中精致小巧的暖炉,又抬眼看着我。我微微仰着头,
眼中盛满了纯粹的关切,脸颊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暖意。有那么一瞬间,
他似乎忘记了栖莺阁里那个千娇百媚的柳如莺。“无妨。”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,
握紧了暖炉,那股暖意却固执地停留着。“在看什么?”“闲来无事,翻翻杂记。
”我温顺地回答,拿起桌上的书卷,不经意间,书页里滑落一张薄薄的、泛黄的纸片。
萧灼眼疾手快地接住。是一张极简略的墨梅图,笔法稚嫩,
角落却题着两句小诗:“朔风如解意,容易莫摧残。”那字迹,分明是沈烬霜年少时的笔迹!
透着小心翼翼的祈盼。萧灼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。他当然记得,
这是当年他随口赞过一句“梅骨铮铮”后,沈烬霜偷偷临摹他书房里那幅名家墨梅,
又绞尽脑汁题的诗。那时他只觉得她附庸风雅,可笑又可怜,随手就扔在了一边。如今,
这张被主人珍藏多年、早已泛黄的纸片,在这个寒冷的深夜,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,
重新出现在他眼前。连同眼前这个女人温顺眉眼下的,
那似乎从未熄灭过的、卑微又固执的情意。萧灼捏着那张纸片,沉默了许久。再开口时,
声音竟有些干涩:“……早些歇息吧。”那晚,他没有回栖莺阁,而是宿在了清霜苑的外间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王府。栖莺阁里,价值连城的官窑花瓶碎了一地。
柳如莺气得浑身发抖,肚子一阵阵发紧:“沈烬霜!这个**!她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!
”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。王爷的心,似乎开始偏了。柳如莺的肚子越来越大,
脾气也越来越暴躁。萧灼夹在两个女人之间,虽然面上依旧更偏宠柳如莺,
但来我清霜苑的次数,却明显多了起来。他开始习惯我恰到好处的温柔,习惯我无声的陪伴,
习惯这清霜苑里不炽热却恒久的暖意。而我,就像最耐心的猎人,
静待着那个一击必杀的机会。终于,机会来了。皇家冬狩。
这是大梁皇室每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,萧灼作为亲王,必须携家眷参加。上辈子,
就是在这场冬狩上,柳如莺借口胸闷要去湖边透气,拉着我作陪,然后趁无人注意,
将我推下了冰冷的湖面。事后,她哭得梨花带雨,说自己脚下打滑,想去拉我反而被我带倒,
侥幸被侍卫救起,却动了胎气。萧灼震怒,心疼她受惊伤胎,
对我这个“害人精”更是厌恶到了极点。这辈子,我主动提出:“王爷,冬狩人多事杂,
柳妹妹身子重,不如就留在府中安心养胎吧?妾身随王爷前去即可。”萧灼沉吟片刻,
看向柳如莺。柳如莺立刻抓住他的袖子,眼泪说来就来:“王爷,妾身……妾身想陪着您。
整日闷在府里,心里也憋得慌。况且,太医说妾身胎象稳固,多走动走动也好。
”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在皇家面前露脸、巩固地位的机会?更不会放弃这个除掉我的好时机。
萧灼果然心软,拍了拍她的手:“也好,那便一同去吧,小心些便是。”我垂下眼睫,
掩去眸底冰冷的笑意。柳如莺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闯进来。冬狩围场,旌旗猎猎。
王公贵族们策马奔腾,追逐猎物,场面喧嚣而热烈。女眷们则聚在暖帐附近,赏雪聊天。
我安静地坐在角落,看着柳如莺如穿花蝴蝶般周旋在几位宗室命妇之间,享受着众人的恭维,
不时得意地瞥我一眼。时机差不多了。我站起身,对青黛低语几句。青黛会意,悄然退下。
我则端起一杯热茶,走向湖边。冬日的湖面结了一层薄冰,在阳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。
寒风刮过,刺骨冰凉。一如我前世溺毙的那个地方。果然,没一会儿,
柳如莺就“不经意”地踱步过来,身边只跟着她的心腹丫鬟。“姐姐好雅兴,独自在此赏景?
”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,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。我转过身,
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郁和疲惫:“不过是嫌帐中喧闹罢了。妹妹怎么也出来了?
湖边风大,小心身子。”“有姐姐关心,妹妹心里暖和着呢。”柳如莺走近几步,
与我并肩而立,看着冰面,声音压低,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,“就像去年冬天,
姐姐一个人在湖里,想必也很‘暖和’吧?可惜啊,王爷只顾着心疼受惊的我,
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呢。”她咯咯地笑起来,笑声尖锐刺耳。我静静地看着她,
脸上没有她预想中的愤怒或痛苦,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。这平静让她有些不安。“柳如莺,
”我开口,声音冷得像这湖面的冰,“你推我下水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,报应会来得这么快?
”柳如莺笑容一僵,随即恼羞成怒:“你胡说什么!
明明是你自己失足……”“嘘——”我竖起一根手指,放在唇边,眼神冰冷地锁住她,
“别急着否认。你看那边。”柳如莺下意识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。只见不远处的假山石后,
萧灼不知何时站在那里,脸色铁青!他身后,还跟着几位刚巧路过的宗室子弟和他们的夫人!
所有人都听到了柳如莺刚才那番恶毒的言语!柳如莺的脸瞬间惨白如纸,血色尽褪!
“不……不是的!王爷!她诬陷我!是她故意激我……”柳如莺慌了神,
语无伦次地扑向萧灼。萧灼猛地后退一步,避开她的触碰,
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、失望和暴怒!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!“柳侧妃!你好大的胆子!
”一位素来耿直的郡王夫人忍不住厉声斥责。“王爷明鉴!去年王妃落水,果然有蹊跷!
”另一位夫人也附和道。场面瞬间一片哗然。柳如莺百口莫辩,急怒攻心,加上心虚恐惧,
肚子猛地一阵剧痛袭来,她惨叫一声,捂住肚子弯下腰去:“啊!
我的肚子……王爷……孩子……”鲜红的血,迅速染红了她桃红色的裙摆,在洁白的雪地上,
刺目惊心。“莺儿!”萧灼脸色大变,也顾不上质问,一把抱起痛得浑身抽搐的柳如莺,
嘶吼道:“传太医!快传太医!”人群顿时乱作一团。我站在原地,冷眼看着这场混乱。
萧灼抱着柳如莺狂奔而去的背影,充满了惊惶和心疼。柳如莺,这撕心裂肺的痛,
这众目睽睽之下的身败名裂,还有失去孩子的可能……这份“厚礼”,你可还满意?
上辈子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冰冷和绝望,如今,你自己也尝尝吧。
至于萧灼……看着你此刻的心痛和慌乱,真是令人愉悦的开胃菜。栖莺阁里,乱成了一锅粥。
太医进进出出,丫鬟们端着血水一盆盆往外倒。压抑的**和哭泣声断断续续传出来。
萧灼像一头困兽,在院子里焦躁地踱步,俊美的脸上布满阴云,
眼神里交织着对柳如莺的担忧和对我的复杂情绪。我安静地站在廊下阴影里,
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。许久,太医终于擦着汗出来,面色凝重地回禀:“王爷恕罪,
侧妃娘娘……小产了。出血过多,伤了根本,日后……恐难再有孕。且娘娘心神受创,
惊悸过度,需好生静养调理。”萧灼的身形猛地一晃,脸色瞬间灰败下去。子嗣!
他最在意的子嗣!柳如莺肚子里的,是他第一个成型的骨肉!就这么没了!而且,
她再也不能生了!“莺儿……”他痛苦地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底一片猩红,猛地转头,
那噬人的目光狠狠钉在我身上!“沈烬霜!是你!是你害了莺儿,害了本王的孩子!
”他几步冲到我面前,巨大的愤怒和悲痛让他失去了理智,扬起手,
带着凌厉的风声就要朝我脸上掴来!周围的仆妇吓得噤若寒蝉。我没有躲,
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只是平静地、带着一丝嘲讽地看着他。那眼神,像一盆冰水,
瞬间浇熄了萧灼一部分怒火。他的手,硬生生停在了半空。“王爷要打要杀,妾身绝无怨言。
”我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,“只是,妾身想问一句,
在王爷心里,妾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?”“是那个在您迎娶柳妹妹进门时,
强颜欢笑、咽下所有委屈,还亲手为她布置新房的沈烬霜?”“是那个在柳妹妹有孕后,
日日送去补品,嘘寒问暖,唯恐她不顺心的沈烬霜?”“还是那个……在湖边,
被柳妹妹亲口承认推下水、险些丧命,却连一句公道都没讨回的沈烬霜?”我每说一句,
就向前逼近一步。萧灼竟被我眼中那冰冷的、燃烧着暗火的气势逼得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。
“今日之事,众目睽睽,耳听为实。是柳妹妹亲口承认去年推我下水,
也是她自己急怒攻心导致小产。王爷不去责问害死您亲生骨肉的元凶,
不去反思自己识人不清、宠妾灭妻的过失,却要将这滔天罪责,
扣在我这个从头到尾、连她一片衣角都没碰过的受害者头上?”我盯着他,一字一句,
如同淬了冰的钢针:“萧灼,你的心,是石头做的吗?还是说,只有柳如莺的眼泪是热的,
我沈烬霜的血,就是冷的?”“啪嗒”。一滴滚烫的泪,毫无征兆地从我眼中滑落,
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。不是演戏。
是这具身体里残留的、属于上辈子那个绝望的沈烬霜的悲恸,在这一刻,
终于冲破了所有冰冷的堤防,泄露了出来。这滴泪,比我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有力量。
萧灼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原地,扬起的手颓然落下。他看着地上那滴小小的泪痕,
又看向我苍白脸上那抹倔强的、带着破碎感的泪痕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
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周围的仆妇、侍卫,还有闻讯赶来的几位宗室女眷,
全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。看向我的眼神,充满了同情和不忍;看向萧灼的眼神,
则充满了无声的谴责。堂堂靖王,竟如此是非不分、薄待发妻至此!
萧灼的脸色由暴怒的赤红转为铁青,最后变成一片死寂的灰白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
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“呵……”我低低地笑了一声,
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嘲弄,抬手,用指尖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,仿佛要抹去所有软弱。
“王爷若无事,妾身告退。”我挺直脊背,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,一步一步,
无比坚定地离开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地方。身后,是一片死寂。只有栖莺阁内,
柳如莺虚弱的哭泣声,断断续续,如同鬼魅。柳如莺小产伤了根本,
又失了萧灼的信任和宠爱(至少表面上是),彻底沉寂下去,
栖莺阁成了王府里一处冷清的所在。萧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漩涡。
柳如莺的恶毒行径被当众揭穿,不仅害死了他的孩子,更让他颜面扫地,
成了勋贵圈里的笑柄。他对柳如莺的感情,从极致的宠爱瞬间跌入谷底,
只剩下被欺骗的愤怒和失去子嗣的痛苦。而我,沈烬霜,
那个被他冷落了十年、几乎遗忘在角落的正妃,以一种极其惨烈又无比强势的姿态,
重新撞入了他的视野。湖边那滴冰冷的泪,那番字字泣血的控诉,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海里。
他开始频繁地想起从前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:她默默为他打理后宅的琐碎,
她在他疲惫时递上的一碗羹汤,她在他生病时守在门外的身影,
还有那张泛黄的墨梅图……愧疚,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心。他开始频繁地踏足清霜苑。
有时是送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锦缎,有时是名贵的补品药材,有时只是沉默地坐一会儿。
我不拒绝,也不热络。他送东西来,我便让青黛收下,登记入库,
神色平淡地道一声“谢王爷赏”。他来了,我便奉上茶,
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做自己的女红或看书,并不多言。我的态度始终是温顺的,恭敬的,
挑不出一丝错处,却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墙。萧灼很不习惯。他习惯了柳如莺的娇嗲痴缠,
也习惯了从前那个沈烬霜带着卑微渴求的注视。如今这个平静无波、仿佛已心死的沈烬霜,
让他感到一种失控的恐慌和……强烈的不甘。“霜儿……”他终于忍不住,
在一次相对而坐的沉默后,艰难地开口,试图用亲昵的称呼打破僵局,
“过去……是本王亏欠了你。”我放下手中的书卷,抬眼看他,眼神清澈平静,没有怨怼,
也没有感动,像是在听一句无关紧要的话:“王爷言重了。雷霆雨露,俱是君恩。
妾身身为王妃,自当恪守本分。”“君恩”二字,像一记耳光,狠狠抽在萧灼脸上。
他这才惊觉,这十年,他给予沈烬霜的,除了冰冷的“雷霆”,
何曾有过一丝温暖的“雨露”?“本王……日后定会补偿于你。”他有些狼狈地承诺。
“王爷厚爱,妾身受之有愧。”我垂下眼睫,语气疏离,“妾身如今所求不多,
只愿在清霜苑中,求一份清净安稳罢了。”萧灼看着我低垂的、显得无比柔顺脆弱的脖颈,
心中那股想要靠近、想要弥补、想要重新掌控的欲望,却如同野火般疯长。他猛地站起身,
走到我面前,带着一种压抑的急躁,握住了我的手。他的手心滚烫。
我像是受惊般猛地抽回手,站起身后退一步,拉开距离,
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抗拒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?“王爷请自重!
”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。这恰到好处的恐惧和抗拒,像一桶油,
彻底浇在了萧灼心头的野火上!他从未被沈烬霜如此拒绝过!这拒绝非但没有让他清醒,
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属于掠夺者和征服者的凶性!他认定,她心里还有他!这抗拒,
不过是因爱生恨!只要他肯放下身段,肯弥补,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,
像从前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他!“霜儿!”他上前一步,语气带着强硬的温柔和不容置喙,
“本王知道错了!给本王一个机会,我们重新开始!本王会好好待你,这王府的后院,
只会有你一人!”多么动听的承诺啊。上辈子,我若听到这句话,怕是会欣喜若狂,
立刻匍匐在他脚下。现在,我只觉得可笑又可悲。“王爷,”我抬起头,
直视着他充满占有欲的眼睛,声音异常冷静,“柳妹妹尚在病中,您说这话,置她于何地?
置您那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儿于何地?”萧灼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“妾身累了,王爷请回吧。
”我下了逐客令,转过身,背对着他。这冰冷的背影,彻底激怒了萧灼。“好!
好一个沈烬霜!”他怒极反笑,眼神变得阴沉而危险,“本王倒要看看,你的骨头有多硬!
这清霜苑,本王想来就来!”他拂袖而去,带着一身戾气。
青黛担忧地上前:“王妃……”我缓缓转过身,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脆弱和恐惧?
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嘲讽。“他急了。”我轻轻抚平被萧灼握皱的衣袖,
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猎物的挣扎,只会让猎人更加兴奋。很好,萧灼,你的火葬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