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吃羊肉米饭的土拨鼠创作的《前夫登基后我成了死遁白月光》文笔流畅,故事精彩,文中的温砚萧彻都个性十足,每一笔都代表了爱吃羊肉米饭的土拨鼠的创作能力和思想,非常值得一看,《前夫登基后我成了死遁白月光》主要讲的是:看过无数个晨曦与黄昏。他曾吻过这手腕内侧最柔嫩的肌肤……而此刻,这只手,正用他传授的姿势,握着他所赠的利刃,稳稳地、决绝……
他登基那日赐我白绫,我笑着饮下竹露酿的鸩酒。三年后江南药铺重逢,
他红着眼抓住我的手腕:“知微,随朕回宫。”我挣脱后退,
护住身后盲眼的夫君:“陛下认错人了。”他冷笑抽剑刺向我夫君心口。寒光闪过,
我以剑格住他锋刃。“您曾亲手教我用剑的手,如今用它指向您。”“七载夫妻情,
三年前已用命还清。”“现在,我们两不相欠。”---江南的冬日,湿寒入骨,
风像裹了层薄冰的绸子,贴着人脖颈钻。药铺里弥漫着浓郁而复杂的草木气息,
陈皮、甘草、当归……混杂着炉子上煨着药罐散发出的微苦水汽,沉甸甸地悬在空气里。
我正垂眼,指尖捻着几片干枯的半夏,仔细辨认着成色,
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放进不同的青瓷小罐。“温先生,
您瞧这白术……”学徒阿庆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,
捧着一包新到的药材凑到温砚面前。温砚侧耳听着,清俊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。
他眼上覆着一层柔和的青布,遮去了那双曾澄澈如星,如今却再也映不进任何光影的眸子。
他伸出手,指尖精准地抚过阿庆递来的药片边缘,感受着纹路与干燥的质地。“嗯,
这批货不错,”他点头,声音温润,像初春化开的溪水,“切片匀称,断面黄白,香气也足。
收好,放在老地方。”“好嘞!”阿庆欢快地应着,转身跑开了。
我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点弧度,温砚对药材有种近乎神异的敏锐,指尖便是他的眼睛。
我拿起手边温热的药茶,轻轻吹了吹气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眼前一排排药柜深沉的色泽。
就在这时,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掀开,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,
瞬间冲淡了满室的药香。一个穿着靛青锦袍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,身姿挺拔如松,
带着久居人上的迫人气势。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,气息精悍内敛,
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药铺的每一个角落。药铺里原本细碎的交谈声、捣药声,霎时冻结。
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攥紧,沉得让人喘不过气。“请问……”温砚循声转向门口的方向,
温言开口,话音未落,却被打断。“啪啦——!”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炸响。
是那个靛青锦袍的男人。他定定地“望”着我——不,那目光更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,
死死地焊在我脸上——手中的茶盏脱手坠地,摔得粉碎,
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华贵的袍角和皂靴。我心头猛地一沉,捏着药茶的手指瞬间收紧,
滚烫的杯壁熨着指腹,竟也感觉不到多少痛意。那熟悉的轮廓,那深刻入骨的眉眼,
即使隔着三年的光阴和刻意掩藏的身份,依旧如利刃般穿透伪装,直刺心魂。萧彻。
新朝的天子,我曾经的夫君,亲手赐下白绫鸩酒送我“上路”的人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
这江南小镇,这不起眼的药铺,怎会引来真龙天子的微服?时间像是被无形的胶黏住了,
每一息都拖得漫长而滞重。药铺里只剩下炉火上药罐里药汁翻滚的“咕嘟”声,
单调得令人心慌。萧彻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我脸上,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,
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——震惊、难以置信,
紧接着是狂喜的余烬被某种更晦暗的东西狠狠扑灭后残留的灼痛,
最终凝固成一种令人心悸的锐利冰寒。他薄唇紧抿,下颌绷出一道冷硬的线条,
一步步向我走来,靴底踏在沾了药屑的青砖地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
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浪,层层叠叠地挤压过来。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
脊背几乎贴上身后冰冷的药柜。他停在我面前,
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、属于宫廷的龙涎冷香,与这满屋的草木苦味格格不入。
他猛地伸出手,那只曾执掌生杀、也曾温柔抚过我鬓发的手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
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!力道之大,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,瞬间将我拉回那个雪落无声的东宫别院。
“知微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,像是粗粝的砂纸在喉管里反复摩擦,
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和一种失而复得的、近乎蛮横的确认,“沈知微!
”我的名字被他这样唤出来,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,狠狠剜在心口旧伤之上。
手腕上的剧痛与心口的抽痛交织,几乎让我窒息。我用力挣了一下,
他的手指却如铁箍般纹丝不动,反而收得更紧。“放手。
”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,像结了冰的湖面。“放手?
”萧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眼底的冰寒骤然碎裂,露出底下汹涌的、近乎疯狂的暗流。
他猛地将我往他怀里一带,另一只手竟要抬起我的下颌,“朕的皇后,好大的胆子!
竟敢欺君罔上,假死脱身?这三年……这三年你藏在这腌臜地方,倒是逍遥自在!
”他口中的“腌臜”二字,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刺向我身后的温砚,
刺向这三年来给予我安宁和庇护的一切。“陛下!”我猛地抬高声音,
带着一种自己也未曾预料的决绝,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挣,
终于将手腕从他铁钳般的手中挣脱出来。皮肤上留下一圈刺目的红痕。我踉跄着后退,
后背重重撞在药柜上,震得瓶罐轻响。疼痛让我瞬间清醒。
我没有看他那双燃着怒火与执念的眼睛,而是毫不犹豫地旋身,挡在了温砚身前。
我的动作又快又稳,像一堵骤然升起的墙,将温砚清瘦的身影完全护在身后。
温砚似乎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紧绷与敌意,他侧着头,覆眼的青布带子垂下一缕,
脸上带着一丝询问的茫然,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微微前倾,仿佛本能地想将我护住。“陛下,
”我抬起头,迎上萧彻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深眸,声音清晰而冰冷,
每一个字都像落在冰面上的石子,“您认错人了。”“认错人?
”萧彻死死盯着我护住温砚的动作,那眼神像是要将我身后的男人千刀万剐。他怒极反笑,
薄唇勾起一抹残酷至极的弧度,森寒如九幽之风。“呵…好,好得很!沈知微,
你为了这个瞎子,连朕都不认了?”“瞎子”二字,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,狠狠扎来。
我看见温砚覆着青布的眼睑下,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他放在身侧的手,
手指微微蜷缩,又缓缓松开。他没有出声,只是默默地、更靠近了我一步,
肩膀几乎贴着我的后背。那无声的支撑,带着江南冬日特有的微凉体温,
却奇异地稳住了我几乎要颤抖的心神。萧彻的目光在温砚这细微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瞬,
眼底的阴鸷风暴骤然凝聚到顶点,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那是一种被彻底冒犯、被全然背叛的暴怒,混合着帝王权威不容置疑的冷酷。
“好一个情深义重!”他齿缝间挤出冰冷的字眼,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,“朕倒要看看,
一个死人,还能如何情深!”话音未落,寒光乍起!呛啷一声龙吟,
萧彻腰间佩剑竟被他悍然抽出!那柄象征着无上皇权的宝剑,剑身如一泓秋水,
在昏暗药铺里反射着炉火跳跃的幽光,带着刺骨的杀意,化作一道致命的惊虹,
没有任何犹豫,没有任何预兆,直刺温砚的心口!快!狠!准!剑锋撕裂空气的锐响,
刺得人耳膜生疼。剑尖一点寒芒,在瞳孔中急速放大,带着死亡的气息。
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,又仿佛瞬间凝固。“不——!”我的嘶喊冲口而出,
带着绝望的破音。身体的动作比思维更快,仿佛被某种深植于骨髓的本能驱使。手腕翻转,
藏在袖中的短剑滑入掌心,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激活了沉睡已久的记忆。那是东宫深处,
梅影横斜的庭院。彼时他还是太子,我是他的太子妃。他握着我的手,掌心温热干燥,
包裹着我微凉的手指,一遍遍纠正着我握剑的姿势。他的声音低沉耐心,拂过耳畔:“知微,
手腕要稳,肩臂放松,剑是你手臂的延伸……记住,剑锋所指,心之所向。
”心之所向……那时我满心满眼,都是他挺拔的身影。此刻,心之所向,唯余身后之人!
“铮——!”一声尖锐刺耳、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,骤然在狭小的药铺内爆响!火花四溅!
我手中的短剑,带着孤注一掷的力量,精准无比地向上斜撩,
死死格住了那柄刺向温砚心脏的帝王之剑!巨大的撞击力顺着剑身传来,震得我虎口剧痛,
整条手臂瞬间麻痹。两剑相交处,寒芒吞吐,映亮了我苍白如纸的脸,
也映亮了萧彻那双骤然紧缩、写满了震惊与滔天怒火的深眸。剑锋死死相抵,
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摩擦声。
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剑身上传来的、属于他的愤怒和不敢置信的颤抖。萧彻的目光,
死死钉在我握剑的手上。那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,虎口处被震裂开一道细微的血口,
正渗出血珠,沿着冰冷的剑锷蜿蜒滑落。就是这只手……他曾手把手地教它握剑,
教它如何在皇家倾轧中守护自身。他曾无数次握着这只手,走过东宫漫长的回廊,
看过无数个晨曦与黄昏。他曾吻过这手腕内侧最柔嫩的肌肤……而此刻,这只手,
正用他传授的姿势,握着他所赠的利刃,稳稳地、决绝地指向他的咽喉!剑尖距离他的喉结,
不过寸许!药铺里死寂一片。炉火还在“噼啪”地响着,药汁翻滚的声音单调地重复。
萧彻带来的侍卫们早已按住了腰间的刀柄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,杀气弥漫,
只等帝王一声令下。阿庆缩在柜台后面,吓得面无人色,瑟瑟发抖。温砚在我身后,
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。他覆着青布的脸微微侧向剑刃相交的方向,眉头紧蹙,
仿佛在极力捕捉那无形的杀气和金铁摩擦的余音。他下意识地伸出手,
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,摸索着,轻轻攥住了我身后的一小片衣角。那微小的力道,
却像一根无形的线,将我从濒临崩溃的边缘拉回。“你……”萧彻的声音干涩无比,
像是砂砾在粗糙的陶罐里摩擦,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感。他死死盯着我,
那目光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,翻滚着惊怒、痛楚、被背叛的狂躁,
以及一种更深沉、更陌生的东西,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“你竟敢……用朕教你的剑术……来对付朕?!”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凸起,
剑锋在我们之间发出低沉的嗡鸣,仿佛也在承受着主人汹涌的情绪。我迎着他的目光,
胸膛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那道从未真正愈合的旧伤,带来尖锐的疼痛。
那疼痛非但没有让我退缩,反而像淬火的冷水,让我的眼神更加冰冷、更加清晰。“陛下,
”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,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流,
“这只手,是您亲手教会它握剑,教会它……杀伐决断。”我微微抬了抬下巴,
剑尖依旧稳稳地指着他,分毫不移。“如今,它指向您。”“七载夫妻情分,”我顿了顿,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,带着沉重的分量,狠狠砸在这凝滞的空气里,“三年前,
在您赐下的那杯‘竹露酿’鸩酒里,臣妾沈知微,已经用这条命,还清了!
”“竹露酿”三个字出口的瞬间,我清晰地看到萧彻的瞳孔猛地一缩,
如同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中。他眼底翻涌的狂怒像是被骤然冻结,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。
那是属于东宫深处,无数个清晨的记忆——我踏着微凉的晨露,
在竹林深处小心收集竹叶尖上的清露,只为给他煎一盏清心润喉的药茶。他曾笑着说,
这带着竹叶清香的露水,是世上最好的引子。而那杯鸩酒,偏偏也是用那清冽的竹露送服。
绝情与温情,生与死,竟用同一种滋味串联。“现在,”我深吸一口气,
压下喉间的腥甜和眼底翻涌的酸涩,将所有的软弱死死压回心底最深的角落,一字一句,
清晰无比地宣告,“我们两不相欠。”“两不相欠?”萧彻像是被这四个字狠狠烫了一下,
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、近乎野兽受伤般的嘶吼。
他眼底那短暂的裂痕瞬间被更汹涌的黑暗风暴淹没,额角青筋暴起,
握剑的手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起来。“沈知微!朕的皇后之位空悬至今!
你以为一句‘两不相欠’,就能抹掉你曾是朕的妻?!
抹掉你此刻护着这个野男人的大逆不道?!”“野男人”三个字,如同淬了毒的鞭子,
狠狠抽在温砚身上,也抽在我的心上。“陛下慎言!”我的声音陡然拔高,
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,手中的短剑向前递进半分,剑尖几乎要触到他颈间跳动的脉搏,
“温砚是我夫君!名正言顺,拜过天地高堂!我与他,生死与共!”“生死与共?
”萧彻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,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冷笑,
那笑声里裹挟着毁天灭地的狂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,“好一个生死与共!
朕今日就成全你们!”最后一个字落下,他眼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被暴戾取代。
握剑的手腕猛然发力,就要荡开我的格挡,那柄象征着天子威严与杀戮的宝剑,
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再次悍然刺出!这一次,剑锋所指,不再仅仅是温砚,
更裹挟着要将我一同撕裂的疯狂!“护驾!”他身后的侍卫首领厉声高喝,
呛啷啷一片拔刀出鞘的刺耳声响,数道寒光瞬间亮起,
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,将小小的药铺变成了绝杀的囚笼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“住手!”一个清越而威严的声音,如同裂帛般骤然响起,
穿透了满室剑拔弩张的杀伐之气!药铺门口,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人。
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深紫色锦袍的中年男子,面容儒雅,眼神却锐利如鹰隼,
周身散发着久居高位的沉稳与威严。他身后跟着几名穿着官服的随从,
还有几位气息内敛、目光炯炯的护卫,显然身份不凡。紫袍男子的目光锐利如电,
瞬间扫过药铺内狼藉的场面,最后定格在萧彻和我僵持的剑锋之上,眉头紧紧蹙起,
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萧彻的动作猛地一滞,刺出的剑势硬生生顿在半空。他霍然转头,
看清来人,眼底的狂怒瞬间被一丝错愕和更深的阴霾覆盖。“皇叔?
”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握着剑的手却并未收回,剑尖依旧指向我,
也指向我身后的温砚。被称作“皇叔”的紫袍男子——安王萧衍,面色沉肃如水。
他并未立刻回应萧彻,目光反而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。那眼神极其复杂,带着审视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,还有深沉的无奈。他随即转向温砚,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了几分,
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。“温先生,受惊了。”萧衍的声音放缓,带着安抚的意味,
与方才喝止时的威严判若两人。温砚似乎早已感知到他的到来,
覆着青布的脸微微转向萧衍的方向,眉头依旧微蹙着,但紧绷的身体线条似乎放松了些许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,那只攥着我衣角的手,也悄然松开了。
萧衍这才重新看向萧彻,目光变得严厉:“陛下!此处乃闹市药铺,非是宫闱禁苑!
如此刀兵相向,成何体统?传扬出去,置天子威严于何地?置朝廷法度于何地?
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千钧,带着长辈的训诫和重臣的凛然。
萧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握着剑的手背青筋虬结,显然在极力压抑着翻腾的怒火。
他死死盯着我,那眼神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,又像是困兽濒死的绝望挣扎。最终,
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,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。“哐当!
”那柄寒光四射的帝王之剑,被他狠狠掼在地上!沉重的剑身撞击青砖,发出刺耳的金鸣,
溅起几点火星。“回宫!”萧彻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,冰冷彻骨,
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。他最后看了我一眼,那一眼,
复杂得如同暴风雨肆虐后的废墟,有恨,有不甘,有痛楚,
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、深不见底的荒凉。随即,他猛地转身,大步向外走去,
靛青的袍角带起一阵冰冷的旋风。侍卫们立刻收刀入鞘,如同冰冷的影子般迅速跟上,
簇拥着那道散发着无尽寒意的背影,消失在药铺门口。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去,
只留下满室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冰冷空气。那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庞大压力骤然撤去,
我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晃,眼前阵阵发黑,一股腥甜直冲喉头。握剑的手臂酸软无力,
短剑“当啷”一声掉落在脚边。“知微!”温砚第一时间察觉我的异样,
精准地伸手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。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关切。“我……没事。
”**着他,急促地喘息着,努力压下翻腾的气血,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蚋。萧衍站在原地,
看着萧彻离去的方向,眉头紧锁,沉沉地叹了口气。那叹息里,
充满了对无法挽回局面的无奈。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再次落在我和温砚身上,眼神复杂难言。
“温先生,”萧衍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,
“此地……恐怕不宜久留了。”他的目光扫过狼藉的地面和碎裂的茶盏,意思不言而喻。
天子震怒,即便此刻退去,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。温砚覆着青布的脸转向萧衍的方向,
沉默了片刻。他扶着我的手很稳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。“王爷之意,温某明白。
”温砚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温润,只是比平时低沉了些许,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,
“此件事,多谢王爷解围。”“举手之劳,先生不必言谢。”萧衍摆了摆手,语气诚恳,
“只是陛下那边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有说下去,但未尽之意谁都明白。他看向我,
眼神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和难以言喻的复杂,“沈……姑娘,好自为之。
”他没有再用“太子妃”或任何过去的称谓,这一声“姑娘”,已然划清了界限,
也默认了某种事实。温砚微微颔首:“温某自有去处,不劳王爷挂心。阿庆,
”他转向柜台后惊魂未定的少年,“收拾一下,今日早些闭门谢客吧。”“是…是,先生!
”阿庆连忙应声,声音还带着颤。萧衍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,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时光,
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他不再多言,带着随从也转身离去。药铺终于彻底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