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公主,在佛堂为亡母抄经时,太子忽然闯入。他将我误认成宫女,紧搂着腰,耳鬓厮磨。挣扎间,我挠伤了他的手臂。「乖些,孤会给你名分。」「我不是……」「别动」
言情文《我是公主,在佛堂为亡母抄经时》火爆来袭!讲述男女主角阿虞敏茹岑垚之间发生的精彩故事,作者“叫我晓珂”的最新原创作品,作品简介:我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经书。太子哥哥目光下移,在经书上停了一瞬。「既然病了,何不在房中休憩,抄经晚上几日也是省得的。」「过……
我是公主,在佛堂为亡母抄经时,太子忽然闯入。他将我误认成宫女,紧搂着腰,耳鬓厮磨。
挣扎间,我挠伤了他的手臂。「乖些,孤会给你名分。」「我不是……」「别动」
1太子哥哥俯下身,喉结滚动带出难耐的喘息,声音嫣然百媚。我吓得想逃,
却被他紧紧箍在怀中,挣脱不得。薄肩轻颤,连带着背后的门扇也跟着抖动。紧接着,
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。我害怕被人撞见,奋力去推。挣扎间,挠伤了他的手臂,
带出一声闷哼。「乖些,孤会给你名分。」「我不是……」我怯生生地求饶,
又被细细密密的吻堵了回来。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猛烈的攻势。身子逐渐绵软,
失了挣脱的气力。2趁着太子哥哥未醒,我慌忙拢好衣衫,颤颤巍巍起身开门。
丫鬟绿珠取完东西回来,望见里间靡乱,惊得说不出话来,忙不迭地过来扶我。回房净身,
绿珠望着我身上的红痕,没忍住泪。「太子怎会如此对待殿下?」太子哥哥待我很好,
不似亲兄长却更胜亲兄长。今日他是中了药,才会失去神智,将我错认才会。欲解释,
一开口便止不住泪。「今天的事别同任何人说。」「这几日咱们称病不出去,
有人问起就说我偷吃了甜梨。」我自小吃梨便会全身起疹,偏偏我还总是贪吃,
为此没少被太子哥哥说嘴。我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宫,便是太子哥哥来接的。八岁那年,
双亲为国战死。皇后姑姑在病中时常顾恋,皇上亦怜我孤苦,将我收做养女。进宫一年后,
姑姑病逝,逝前将我托付给太子哥哥。今夜的事,实在太过荒唐。若是传扬出去,
于皇家声誉有损,于我和他的兄妹情分有碍,反倒会被继后和栩王拿住把柄。
绿珠点头如捣蒜,细心帮我抹了药。和衣而卧,睡意上涌。恍惚间,门从外间被人推开,
太子哥哥噙着笑撩开纱帐。「小妹怎的也不叫醒孤,自己走了?」他近前将我拦腰抱起,
下巴埋在颈间轻嗅。微热的气息点点灼在皮肤上,激得人心中不安。
「我不知道太子哥哥在说什么。」「是吗?说谎,可是要被罚的。」3昏沉间,
绿珠一声疾呼,将我从幻象拉出。「公主,太子殿下来了。」我惊吓睁开双眼,
坐起时身子酸软不堪,方才将自己闷在被子里,额前沁了一脑门子的汗。
我……竟然做了这样的梦。「阿虞」是太子哥哥的声音。
昨日绿珠分明将佛堂四周都清了一遍,按理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。他怎么会来?
清隽身影悄然立于帷帐前,凤目半垂,眸中尽是担忧。「孤听人说你病了,可有唤太医来瞧?
」眼看着他走近,我惊恐缩进被中。「无事,休息几天就好。」「胡闹!!
上次的苦还没吃够?」太子哥哥说的,是我前不久贪玩落水的事。敏茹郡主总说千鲤池的鱼,
圆得像球。我起了好奇,想捞一尾瞧瞧,一时脚滑跌了进去。回来后,怕被太子哥哥责罚,
才悄悄瞒了。不想高烧几日不退,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。太子哥哥欲将我从被中揪出。
拉扯间没收住力道,指甲嵌入肌肤,带出他几不可闻的闷哼。我红着一张脸,
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去瞧。太子哥哥的手臂上显出几道细长的血痕,血混着旧痂溢出。
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:「无碍,昨夜被小猫挠伤的,已着人去寻了。」
被这话勾起昨夜糜乱记忆,脸愈发滚烫。听说话的语气,他也极为懊恼,
好像并未发觉昨晚的事与我有关。「阿虞,说谎可不好。」
耳畔忽然响起和昨夜梦中并无二致的话语。心跳停了一拍。身上的被子也不知何时掉落。
内衫衣襟微微敞开,衣衫下的旖旎凌乱显将暴露。我慌忙扯起被子遮掩。太子哥哥坐近,
手搭上腕间,将袖子徐徐往上推。他想干什么!他要确认什么?是已经被发现了吗?
人心虚的时候,是不敢直视对方眼睛的。他的指尖蹭过那片微红,激起痒意,
我忍不住将手往回缩。「别动」太子哥哥回头示意绿珠将药膏递上来,用指腹沾了些许。
他抬手细致地沿着红韵转圈,药膏冰冰凉凉,压住了躁动的痒意。凑得太近,
灼热的鼻息激得我轻颤。「现在知道不舒服了,贪嘴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果。」
幸好昨晚事先吃下了甜梨,想来是新发的红疹遮住了欢愉后的痕迹。许是我吃得太多,
这次的红疹发得比以往更多,一眼望去红了一片。太子哥哥眸色沉郁。
「阿虞殿里的人真是不中用。」早前太子哥哥近前有位小内侍不小心打翻茶盏,
那日他仅是皱了下眉,我便再没见过那位小内侍。殿内的宫女闻言乌压压跪了一地,
身子止不住地抖。这原本是我自作主张,怎么好连累他们。「不关他们的事,是我自己偷吃。
」他起身抬眸时,视线落在我红痕的脖颈处。「这次怎的如此严重?」还能是怎么回事。
我怕他继续追问,紧咬下唇,生生压出几滴泪来,装出一副被他训狠了的模样。
太子哥哥冷冽的眼神瞬间柔和。谁又能知道,平日肃冷的太子殿下还有这样求饶的一面。
「好了,孤不说了。」「孤只是担心,你受不住痒伸手去挠,你这样爱美若是日后留疤,
怕是又要伤心。」我搂紧被子啜泣,太子哥哥伸手背上轻拍。不知不觉,竟靠在枕上睡了。
醒来时,太子哥哥已然离开。在被中闷了几个时辰,身上黏腻,醒来便唤绿珠备水。
我往帘后去时,觉出气味与往日不同。心中诽腹。「什么味道?」绿珠伸手试了水温,
抬头冲我微笑:「太子殿下说您素来怕苦,不肯乖乖喝药。从这离开后,
特意遣人从太医处拿了药包给公主泡澡。」绿珠见我愣神,
问:「公主还在忧心被太子发觉吗?」怎么能不忧心呢?白日太子哥哥说,已经着人去寻了。
4「前日里太子殿下好似临幸了一名宫女,许是伺候得好,太子身边的侍卫正寻人呢。」
「也不知是谁,竟有这样福气。」「什么福气,人家那是有本事。」我站在佛堂前廊下,
听得心颤。绿珠紧攥着我的手安抚。「公主,莫慌。」是了,要镇定。歇了这些天,
也没听说太子哥哥寻着什么线索。迈步跨入佛堂,后殿传来太子哥哥的薄怒声。
他怎么在这儿?走近细听。「一群废物,人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?」
太子哥哥竟然真的亲自过问此事?脚尖微转,预备往回走。太子哥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
叫住了我。「阿虞,怎么刚来就要走?」他一身玄衣,衬得身形清癯修长。眼神相撞。
我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经书。太子哥哥目光下移,在经书上停了一瞬。「既然病了,
何不在房中休憩,抄经晚上几日也是省得的。」「过几日便回宫了,再晚些怕赶不上。」
我生怕露怯。说完,逃似的去了后殿。绿珠推开朱窗,日光洒进。我站在书案前写得认真,
提笔退后,背撞进厚实的胸膛。「这么久了,字还是无甚长进。叫舅母见了,
该说做哥哥的没教好妹妹了。」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我握笔的力道都松了几分。
太子哥哥的手不由分说,覆了上来。「来,孤教你。」掌心温热,灼烧感自手背蔓延荡开,
脖颈连带着耳尖渐渐染上红晕。挨得太近。太近。近到,我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松香。
香气氤氲,将人裹挟其中,动弹不得。那晚,松香也是这样在我身上横冲直撞。不能再想。
也不能再近了。兄妹欢好,已是有悖人伦。如今人清醒着,又怎能逾矩?我下意识抽身撤步,
肩上一沉,他的左手搭在我肩头摩挲。「躲什么?」太子哥哥往前又近了几步,
左手自肩头滑落撑在桌边,将我困于案几前的方寸之地。他几乎贴在了我身上。
灼热的鼻息撒在颈间,衣料随着动作摩挲。我的心绪彻底乱了。他也察觉到我的分心。
「专心些」他的声音淡淡,好似这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举动。是了,哥哥教妹妹写字,
本就是平常不过的事。从前不也是如此。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同了?我咬紧嘴唇,
将自己从混乱的情绪中拉出。太子哥哥握着我的手,笔尖游走,在纸面一字一顿。
他教得细致,我学得用心。好半晌,他方才引入正题。「身上的疹子,好全了吗?」
太子哥哥怎又忽然问起了这个?我随口应了声。「嗯」太子哥哥却不信。他手往上抬,
顺势将我的衣袖撩起,手臂上细细密密的红全然未消。「撒谎」铁证如山,难以辩驳。
我紧急缩回的手,在太子哥哥的眼中却有了另一层含义。「阿虞真是记仇,生气了,
连句应付的话都懒得说同孤说。」他看着我错愕的眼,神色无奈,从袖口拿出另一盒药膏。
「孤问了你近身的人,许是之前的药不顶用,前几日已让太医重新配了药,要记得时时涂。」
5后殿门前,忽地听见一声通传。太子哥哥准允后,内监近前呈上锦盒,
盒中躺着一只绿珠耳坠。「今早晨洒扫的宫女在门缝处拾得的,东西瞧着贵重,
想着公主近日常在佛堂走动,便先来问问。」绿珠见了也是一惊,忙慌上前。
太子哥哥先她一步拾起锦盒,点漆般的眸色沉了几分。「是妹妹的吗?」我心中擂鼓,
强装镇定。「丢了好几天,之前想戴,发觉凑不成对,原是落在这了。」
太子哥哥从锦盒中捻起耳坠。珠子晃啊晃,如同我半悬着的心。冷冽的目光,尽是试探。
「是吗?小妹人在后殿,耳坠怎么会落在这儿?」「应是路过时不小心落下的。」
我刻意避开他的视线,忐忑地摊开手。耳坠连同太子哥哥的话语声一同重重坠下。「阿虞,
前日夜里也在这后殿抄经吗?」心怦怦直跳。绿珠适时接话。「那日天气不好,
公主同婢子先行回宫了。」「这样啊,真是不巧。」太子哥哥眼眸含笑,
言语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意味。索性他没再细问。一切还在正轨,兄长也还是兄长。
我趁机缩回桌前。「阿虞」回过头。太子哥哥目光灼灼,扫向我掌心的耳坠。
「可莫要再弄丢了。」他走时,嘴角勾起一抹松散的笑。我重新握笔抄经。一来稳定心神。
二来,歇了好几日,耽搁了抄经,后日回宫需得更加勤勉才是。几日后,
听绿珠说太子哥哥寻人的势头减弱,悬着的心终究是放下了。6回宫当日,恰逢宫宴。
本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,太子哥哥却说敏茹今日也会跟着长公主入宫。
从前在延光阁上学,我同她常常被夫子留堂,一来二去两人惺惺相惜成了好友。前几日生病,
敏茹还遣给我送了好些时兴玩意。许久未见,她同我还是一样熟络。「阿虞,这里。」
敏茹冲我挥手。有她在,这样的场合,我总能心安。「听说你前些日子身体不适,可好些了?
」我主动挽过她的手,嗔怪道:「既然挂心,怎的不亲自来瞧我,都好些日子没见你了。」
「母亲总是将我拘在家中,她说我到了待嫁的年纪不让我四处惹事,要有个闺秀的样子。」
「先不说这个,今日宴会京中才俊都会来,据说状元郎岑垚惊才绝艳,
传了这么久还亲眼未见过呢!」敏茹说这话时,眼睛总盯着某一处放光。岑垚!
名字好生耳熟。我倾身顺着敏茹视线的方向去瞧,世间竟有白瓷一般温润的存在。
岑垚抬眸之际,我猛然偏头躲避,却同太子哥哥视线相撞。羽睫下,熟悉的眸子凝满霜雪,
示意我乖乖坐好。我摆正身姿。父皇慈爱的声音从殿上传来。「阿虞,
今日宫宴京都好儿郎俱在,你可有相中的郎君。」实在是问得突然。眼前这些人我实在不识,
唯独对岑垚还有些印象,便稀里糊涂地回了句。「状元郎生得好看。」
宴上的大臣忽然开始附和。「陛下好眼力。」「两人一般年纪,才子佳人可谓佳偶天成。」
我被这些没由来的话语逗红了脸,不知如何应对。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。「阿虞还小,
倒也不急。」太子哥哥的语气平淡,清隽面容看不出喜怒。
然而十九皇叔酒劲上头跟着附和:「太子同虞年一道长大,舍不得妹妹亦是人之常情。
只是公主已然及笄,总归是要嫁人,何不趁早替她选个好郎君托付终身。」
我紧张地望向太子哥哥,只见他眼眸含笑,定定地瞧着眼前的酒杯。
「不知十九皇叔什么时候成亲,孤倒是想喝喜酒了。」十九皇叔还未反应过来,
殿外有人帮腔。「皇叔此话差矣,哪有小辈赶在长辈前头的。」转头寻这声音的出处,
看清来人,竟是敏茹的哥哥沈琰。沈琰很早便去了边关历练,屡立战功,
敏茹时常把他哥挂在嘴边夸耀。许久未见,他变了许多,身姿更显威严了。
他是什么时候回京的?看敏茹的样子亦是十分震惊,想来她也不知情。皇叔是出了名的风流,
一颗心飘无定所,至今仍未娶妻成家。这二人的话夹枪带棒直戳中皇叔的心窝,
皇叔干笑了两声,将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。几番下来,众人也不敢再多说。
我闷声坐在席位上,再不敢到处乱瞟乱动。7隔日,敏茹怕我为着宴席上的事多思多想,
特意带我出宫散心。许久没出宫,按捺不住内心雀跃,掀开纱帘往外看。
阁楼上有姑娘拿着绣球,下面围了好一群人。我心中好奇,便问出了声。「他们这是做什么?
」敏茹往外瞥了一眼,淡定道:「姑娘把绣球抛给自己看中的男子,这便是姻缘天定,
此后两人成婚生子、相伴一生。」我艳羡地望着那处,愣愣地点了点头。敏茹忽地转头看我。
「前日里我就想问你,既然岑垚那样的才子你都瞧不上,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?」
「是不是太子…」我被这话吓得瞪圆了眼。「开什么玩笑」她凑近,做贼似的说了句。
「我是想说,是不是太子管你管得太严,导致你缺了这根筋?」我被她这大喘气的话,
吓得魂都差点没了。「乱说」马车停在延江边上,我拿着纸鸢下车,敏茹紧跟着追了下来。
江边风景绰约,自有春色。谁知一时风疾,纸鸢断了线,被风扬走,吹到了河对岸。
我提起裙裾,过桥去追。树下一人,白衣胜雪,眸色温软明亮。岑垚?他怎么在这儿?
岑垚颔首,笑意盈盈看着我。我点点头,仰面往柳树上看,树梢的纸鸢不见了踪影。
偏巧他手上正拿着一个锦鲤纸鸢。像是像?可若不是,岂不是······我犹豫要不要问,
转身对上他清湛的双眸。「纸鸢是臣方才在树下拾得的,可是公主的?」「嗯」
「公主需得小心些拿,鱼尾处绢面破损,怕是要重新裱糊彩绘了。」我凑上前细看,
手触到纸鸢的一端。岑垚忽地倾身近前,细心帮我指出。岑垚的手尚未近前,
余光瞥见熟悉的玄色身影立在桥头。太子哥哥沉着声音唤我的名字。眼神压迫锁在纸鸢上,
岑垚忙松了手,向着太子躬身施礼。「是我失礼了。」8太子哥哥漠然冲岑垚扫了眼,
视线一转落到我身上。「过来」我忙跟岑垚和敏茹道别,跟着太子哥哥上了马车,虽有不舍,
只得隔着纱帘同敏茹相约下次出游。马车行进,车厢寂静一片。狭仄的空间下,
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,寒光侵袭而来,似要将我裹挟吞没。我不自觉避开他的视线,
手指摩挲着手下的纸鸢,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。太子哥哥扫了眼我手中的纸鸢。「破了,
扔了吧。若喜欢,孤明日再送你一个新的。」我回得随意。「无事,重新裱糊一下就好。」
「太子哥哥今日怎么得闲出宫?」他未回,手往纸鸢的裂面上探去。我急忙拿起一角往后撤。
「小心」太子哥哥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,手中动作一滞,压抑着声音。「这么宝贝?」什么?
我有些懵。清隽的面容骤然贴近,肩膀一沉退无可退,头将要撞上车厢。
太子哥哥适时抬手托住我的后颈,将我往前带,指尖无意擦过耳廓,惊惶间,
心跳莫名快了几拍。「阿虞何时同他相识?」「不熟,只是凑巧遇见。」我怯生生地抬头,
话到嘴边成了娇软的求饶。他松了力道,掌心捧住我的肩,动作轻柔,
仿佛眼前捧着的是一件易碎的琉璃盏。「阿虞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只是…」只是什么?
我仰面盯着他。太子哥哥手上用力将我朝他的方向拉近,眸色幽微。
「只是……...不要说谎。」那晚荒唐靡乱的梦境里,太子哥哥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。
脸嗖地一下滚烫。车身停稳,绿珠在外头提醒。「到了,公主。」我趁机推开太子哥哥的手,
匆忙逃下了车。人走到玉芙殿,发觉纸鸢落在车上,扭头交代绿珠去取时,车驾已经走了。
本想着人去取,又怕太子哥哥不得闲,一来二去便耽搁了数日。
10闲暇的日子里敏茹拿着新话本,来寻我。她将书放好后,示意我凑近说话。
「岑垚好歹也是新科状元,不晓得得罪了谁,居然要被外放到边地去做知县。」
「那地方条件艰苦,他一介书生去了那里,日子怕是难过。」岑垚那样和煦的人能得罪谁呢?
「刚看见你正要出门,打算去哪儿玩?」「要去太子哥哥那里去取东西,你陪我一道去吗?」
敏茹忙摆手。「我忽然还要去给皇祖母请安,怕是不能和你一道去了。」
明明我才是被太子哥哥从小拘着的那个,敏茹却比我还要怕他。心中还在为岑垚的事疑惑,
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书房门前。护卫躬身做了个「请」的手势。我向太子哥哥见了礼,
他端坐桌前,执笔疾书。抬眼瞧见,锦鲤纸鸢完好地挂在他身后的架子上,
竟一丝裂痕也不见。我小心取下,细细端详。「裱糊后的彩绘居然比之前的还要精美。」
太子哥哥没有看我,自顾自放下笔,神情不郁。「下次我遣人送过去便是,
为着这物件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。」我语气讨好。「太子哥哥公事繁多,
还念着我这样一桩小事,妹妹自然要亲自道谢啊!」见他神色稍愉,我摩挲着纸鸢继续试探。
「听说岑垚要被外放到蛮荒之地去做官了。」「我见过他两次,他看着文弱,
那地方终究不比京中,他怕是……」我的话被太子哥哥生冷的声音切断。
「阿虞不是同他不熟吗?」他步步逼近。「阿虞知晓他犯了何罪,就敢替他求情?
我竟不知道你与他有这样的交情?」我被哥哥的话噎住,转念想起那日温软明亮的双眸,
还是鼓足勇气开口。「岑垚看着性子温和,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,这件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?
」「误会?」太子哥哥的话音拖得很长。「阿虞怎就笃定是误会?你很了解他吗?」
从前太子哥哥最是体恤人了,今日在岑垚的事上怎的如此不依不饶。
「幼时一道玩过几回也能称得上了解吗?我们阿虞可真是念旧,居然还惦念幼时议亲的情分?
」幼时父亲尚未守边,两家主母交好,不过是些玩笑话,做不得真。
为何太子哥哥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,也知晓得一清二楚。如果没有任何事能瞒得过他,
那么……想到这里,后背不由得生出一丝冷汗。
那么……那晚的事他是知道……还是说太子哥哥只是在玩逗狸猫的把戏。太子哥哥漆眸淬雪,
将视线定在我因沉思而凝滞的神情上。「阿虞还没想好说辞吗?若是从前孤冤枉了你,
早就忍不住为自己开解了,看来这回是真被孤说中了。」「定亲的事本就是玩笑话,
哪有什么情谊,我不过是……」「不过什么?阿虞你细看看手上的纸鸢可还是先前那尾?
连我换了你的喜爱之物都不能分辨,还胆敢为不熟识的人求情?」说着,
太子哥哥拽住我的手腕,随手扫落我手上拿着的纸鸢,将我往他的怀里带。我吓得转身想走。
肩上一沉,太子哥哥两手搭在椅子两侧,身躯压近,面容也渐渐清晰,
可以窥见凤眸涌动着强势的侵略,整个人就这样被他牢牢圈坐在椅子上。「走?走去哪儿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