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宫宴,丝竹声裹着脂粉香腻得发慌。沈知微垂眼盯着琉璃盏里琥珀色的梅子酿,指尖冰凉,几乎要握不住那温润的杯壁。嫡姐沈若瑶的笑语从对面飘来,甜得淬毒,每一个字都像是裹了蜜糖的针尖:“三妹妹发什么呆?陛下御赐的酒,金贵着呢,可不兴怠慢呀。”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。来了。
《绿茶她靠摆烂拿捏了暴君》此书作为爱吃酱香鲫鱼的蓝念离的一本言情小说,情节曲折且丰富,题材相对新颖,跌宕起伏值得一看。主要讲的是:”端王萧恒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死死按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,平日精心维持的玉冠歪斜,……
初春宫宴,丝竹声裹着脂粉香腻得发慌。沈知微垂眼盯着琉璃盏里琥珀色的梅子酿,
指尖冰凉,几乎要握不住那温润的杯壁。嫡姐沈若瑶的笑语从对面飘来,甜得淬毒,
每一个字都像是裹了蜜糖的针尖:“三妹妹发什么呆?陛下御赐的酒,金贵着呢,
可不兴怠慢呀。”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。来了。
沈知微心底冷笑一声,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羞怯与懵懂,长睫颤如受惊的蝶翼,
声音细细软软,带着点无辜的惶惑:“这酒……闻着就醉人呢,姐姐,我、我有点怕。
”她捏着那杯仿佛有千钧重的梅子酿,摇摇晃晃地起身,
鹅黄裙裾流水般拂过光可鉴人的金砖地,脚步虚浮,
目标却异常明确——龙椅上那位玄衣墨冠的新帝萧彻。萧彻正支着额,
似笑非笑地听着端王萧恒说着什么,侧脸线条如寒刃劈开满殿浮华喧嚣,
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。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深潭般的目光懒懒一抬,
恰好落在正“不胜酒力”向他走来的沈知微身上,眼底掠过一丝极淡、难以捉摸的兴味。
三步,两步……就在她即将走到御阶前时,沈若瑶“不经意”地伸出了缀着珍珠的绣鞋,
精准地绊上了沈知微的裙角。“哎呀!”一声娇柔做作的惊呼伴随着杯盏脱手的脆响。
琥珀色的酒液泼墨般飞溅而出,不偏不倚,
大半都泼在了萧彻胸前那条张牙舞爪、用金线盘踞而成的五爪金龙上。
深色的龙袍瞬间洇开一片狼狈的湿痕。死寂。丝竹骤停,空气瞬间凝成冰,
冻得人骨头缝都发寒。所有歌舞姬伶都僵在原地,宗室重臣们噤若寒蝉,
目光惊恐地在龙袍上的污渍和帝王阴沉的脸色间逡巡。沈若瑶用帕子死死掩住嘴,
肩膀因“惊恐”而剧烈颤抖,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里,却是压不住的狂喜和恶毒——成了!
成了!谁不知新帝萧彻登基不过半载,手段却狠戾如修罗,最恨污秽近身?
上月才有个御前奉茶的宫女,不过是失手打翻茶盏溅湿了他袍角,
转眼就成了御花园牡丹根下滋养新芽的花泥!“陛下息怒!陛下息怒啊!
”沈若瑶抢先扑跪在地,声音抖得情真意切,字字泣血,“三妹妹定是醉糊涂了!
她从小体弱,酒量浅薄,求陛下念在她年幼无知,又是无心之失,
饶她一条性命吧……”她伏低身子,字字句句,
都像是用钉子把“死罪”二字牢牢钉在了沈知微的头上。沉重的铁靴踏地声响起,
两名身着玄甲、面容冷硬的侍卫已如鬼魅般逼近,
冰冷的铁手眼看就要钳住沈知微纤细的胳膊。满殿目光聚焦之下,沈知微却像是吓傻了一般,
非但没有跪下请罪,反而在侍卫触及她的前一瞬,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举动。
她伸出那只被冰凉的酒液沾湿、冻得微微发红的手,带着一种近乎懵懂的依赖,
轻轻攥住了萧彻垂落在龙椅扶手上的玄色广袖一角。她仰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,
眼波湿漉漉的,如同林间迷路、亟待庇护的幼鹿,声音又软又糯,带着点委屈的颤:“陛下,
”她吸了吸鼻子,仿佛强忍着巨大的惊吓和寒冷,“臣女的手……好冷。
”“嘶——”满殿整齐划一的抽气声几乎要掀翻这金碧辉煌的穹顶!
端王萧恒手中把玩的白玉酒杯“啪”地一声被硬生生捏碎,碎片刺入掌心,
鲜血混着残酒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,他却浑然未觉,只死死盯着阶下那个胆大包天的庶女。
沈若瑶忘了哭,眼珠瞪得几乎要裂开,脑子里嗡嗡作响——这**疯了?!她怎么敢?!
龙椅上,萧彻终于有了动作。他垂眸,目光落在攥着自己袖口的那只小手上。
少女的指尖冰凉,那点寒意透过薄薄的玄色贡绸,清晰地渗入他的腕间皮肤,
像是一片不合时宜的雪花,莽撞地跌进了滚烫的熔岩。他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,
忽然反手,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
将那只冰凉的小手完全裹进了自己滚烫的掌心。那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相接处猛烈地传来,
激得沈知微指尖一颤,下意识地想缩回,却被他牢牢握住。“暖阁备有上好的银骨炭,
”他低沉的声音不高,却奇异地压下了满殿的死寂与惊惶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
“朕陪你去烘烘?”沈若瑶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,惨白如纸。暖阁?!
那里……那里藏着的端王萧恒的心腹侍卫,是她为沈知微精心备下的“奸夫”和催命符!
这**怎么会……皇帝又怎么会?!***暖阁内熏香浓得几乎要凝成实质,
呛得人喉咙发紧。沈知微低眉顺眼地任由两个手脚麻利的宫婢解下被酒液打湿的外衫,
只余一身素色的软纱中衣,勾勒出纤细单薄的身形。她看似乖巧地站着,
耳朵却像最灵敏的狸猫,
捕捉着屏风后那极力压抑却依旧存在的、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——果然,
人还藏在那里。嫡姐这局,做得粗糙却足够致命:孤男寡女共处帝王暖阁,
一旦被“恰好”路过的外臣撞破,她沈知微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,不死也要脱层皮。
若这“奸夫”还是素有贤名、在朝中颇有根基的端王手下,那更是诛心之局,
足以让她万劫不复,连带着整个沈家都要被泼上污水。沉重的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
玄色绣金龙纹的袍角已踏入暖阁,带来一股无形的威压。就是此刻!
在萧彻的目光来得及扫向那可疑的屏风之前,沈知微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,猛地转身,
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怀里!纤细的双臂死死环住他劲瘦的腰身,
脸颊紧紧贴着他心跳沉稳有力的胸膛,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依靠。“陛下!
”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响起,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那份惊惧真切无比,
“有人……有人要害您!就在……就在屏风后面!”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小脸煞白,
满是后怕,“臣女好怕……”萧彻的身体在她扑入怀中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
但他没有推开,也没有动。暖阁内静得可怕,只剩下沈知微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。他垂眸,
看着埋在自己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,深不见底的寒眸里没有任何波澜。半晌,
一声极低、带着玩味的轻笑从他胸腔里震动出来,手指抬起她尖尖的下颌,强迫她仰视自己。
那双眼眸深如寒潭,清晰地映出她强作镇定却难掩一丝慌乱的小脸。他冰凉的指尖带着薄茧,
缓缓摩挲着她微凉的唇瓣,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畔,
带着龙涎香独有的、极具压迫性的尊贵气息:“爱妃怎知……”他刻意拉长了语调,
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,“那屏风后的人,是来害朕的,而不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
目光如鹰隼般锁住她眼底每一丝变化,“来害你的?”话音未落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!
厚重的紫檀木屏风被人从里面猛地撞倒,带起一片烟尘!
端王萧恒的心腹侍卫——一个身材魁梧、穿着端王府侍卫服饰的陌生男人,脸色煞白如鬼,
手足无措地僵立在倒下的屏风碎片之中,眼神惊恐地扫过皇帝,
又扫过缩在皇帝怀里的沈家三**,最后绝望地停留在门口——那里,
被皇后“恰好”引来的几位宗室老王爷和重臣们,
正瞠目结舌地看着暖阁内这惊世骇俗的一幕:衣衫单薄的沈家庶女紧抱着帝王,
而屏风后竟藏着个端王府的侍卫!沈知微适时地将脸更深地埋进萧彻的颈窝,
遮住了唇角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冰冷弧度。成了。这局,她破了!不仅破了,
还反手将了沈若瑶和端王一军!***“陛下!臣冤枉!臣实在不知情啊!
”端王萧恒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死死按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,
平日精心维持的玉冠歪斜,风度全无,只剩下狼狈和惊惶,他挣扎着指向沈知微,
“是这个女人!是沈家三**!
是她邀臣……邀臣派人……”“邀你派人藏于朕的暖阁屏风之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