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日那天,沈砚把他的白月光林晚照带来了。包间里闹哄哄的,彩带乱飞,劣质香槟喷得到处都是。我穿着一条紧身红裙,靠在角落的卡座里,指尖夹着烟,眯眼看着人群中心那对璧人。沈砚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,清冷矜贵,
《死对头怀里笑,他醋疯了》故事不断的发生转折,看得人热血沸腾,沈砚林晚照等人更是给读者很大的惊喜,不愧是十六爪章鱼所编写的作品,以下是《死对头怀里笑,他醋疯了》内容:这个消息比脱离危险更让我震撼。他忘了?忘了什么?忘了我们针锋相对的三年?忘了分手?……
我生日那天,沈砚把他的白月光林晚照带来了。包间里闹哄哄的,彩带乱飞,
劣质香槟喷得到处都是。我穿着一条紧身红裙,靠在角落的卡座里,指尖夹着烟,
眯眼看着人群中心那对璧人。沈砚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,清冷矜贵,
与这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。他微微侧头,听着林晚照说话,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林晚照穿着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,长发披肩,正仰着脸对他笑,脸颊泛着羞涩的红晕,
像朵不谙世事的小白花。而我,是这包间里最艳俗、最格格不入的那一抹红。“啧,江雾,
你真行,生日趴请前男友,还让他带新欢?”闺蜜苏苏凑过来,递给我一杯酒,
压低了声音,“给自己添堵呢?”我吸了口烟,缓缓吐出烟圈,隔着氤氲的烟雾看沈砚。
他还是那副死样子,对谁都冷冷淡淡,唯独对林晚照,眼神里能渗出点温度。“添堵?
”我嗤笑一声,接过酒杯猛灌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,带着灼烧感,
“我江雾字典里没这俩字。看着他们,我胃口好,下饭。”苏苏翻了个白眼:“你就嘴硬吧。
”酒意有点上头,心里的火苗却越烧越旺。我和沈砚,打小就是死对头。幼儿园抢玩具,
小学争第一,中学互相举报对方早恋,大学更是为了一个创业项目名额斗得你死我活。
针尖对麦芒,火星撞地球。后来也不知怎么,就在一次醉酒后的项目庆功宴上滚了床单。
稀里糊涂开始,别别扭扭地谈了三年。我知道他心里有个林晚照,
是他少年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,后来出国了。我也知道,他跟我在一起,多半是因为我够辣,
够劲,够不服输,能激起他的征服欲。或者说,我们太像,像两只刺猬,
靠近了只会扎得彼此鲜血淋漓。林晚照一回来,他那点微薄的、属于我的温度,
瞬间就凉透了。分手是我提的。他当时在开视频会议,头都没抬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
仿佛我只是在通知他晚上不吃外卖了。看,多凉薄。今天这场子是我组的,故意发了朋友圈。
我知道他会看到,也知道他很可能带着林晚照来,就是为了恶心我。行啊,
那就看看谁更恶心谁。包间的灯光暧昧地晃着,音乐震耳欲聋。我放下酒杯,掐灭了烟,
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“雾姐,干嘛去?”旁边有人喊。我没理,目标明确,
径直走向了另一个角落——沈砚的死党,顾屿森。顾屿森跟我关系还行,
主要是他跟沈砚不对付,连带着也看不惯林晚照那种娇滴滴的调调。
他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,旁边空着。我走过去,高跟鞋踩得咔咔响,
带着一身烟酒气,在他面前站定。顾屿森抬起头,挑了挑眉:“哟,寿星,有何指教?
”我勾起唇角,笑得风情万种,身体却软绵绵地往前一倾,直接跌坐进他怀里!“啊!
”顾屿森吓了一跳,下意识想推开我。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,
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赖在他身上,脸颊贴着他颈侧,
用不大不小、刚好能让附近几桌听见的娇嗲声音说:“屿森哥哥,
我头好晕哦……你抱抱我好不好?”整个角落瞬间安静了。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,
充满了震惊和看好戏的兴奋。顾屿森身体僵硬,哭笑不得:“江雾,你喝多了吧?快起来,
沈砚看着呢!”“沈砚?”我醉眼朦胧地抬起头,目光飘向人群中心,故意拖长了调子,
“他谁啊?不认识……我只认识屿森哥哥……”说着,我还往顾屿森怀里又钻了钻,
把脸埋在他胸口,蹭了蹭。顾屿森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,推也不是,抱也不是。
就在这时,我感觉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,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在我背上。不用回头,
我知道是谁。果然,林晚照小小的惊呼声响起:“阿砚?”我埋在顾屿森怀里,
偷偷掀起一点眼皮,用余光瞄过去。沈砚站起来了。他脸上惯常的冷漠彻底碎裂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阴沉。下颌线绷得死紧,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。
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黑眸,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,
死死钉在我和顾屿森叠在一起的身体上。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气压低得吓人。
他迈开长腿,一步一步走过来。昂贵的皮鞋踩在油腻的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
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。顾屿森如坐针毡,试图把我扶正:“沈砚,她喝多了,
你别……”话没说完,沈砚已经到了跟前。他看都没看顾屿森,直接俯身,
大手像铁钳一样攥住我的胳膊,猛地将我往外一拽!力道之大,带着一股狠劲。
我被他硬生生从顾屿森怀里扯了出来,踉跄着撞进他怀里,鼻子磕到他坚硬的胸膛,
一阵酸疼。“沈砚**有病啊!”我痛呼出声,挣扎着想推开他,
酒意和怒气一起冲上脑门,“放开我!”他置若罔闻,手臂像烙铁一样紧紧箍着我的腰,
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他低头看我,眼神又冷又厉,声音更是冰渣子一样:“江雾,
闹够没有?”“我闹?”我被他这倒打一耙气笑了,酒精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,“我生日!
我请客!我想坐谁怀里就坐谁怀里!关你屁事!沈砚,你是我什么人?管得着吗你!
”我用力去掰他箍在我腰上的手,指甲都掐进他手背的皮肉里。他眉头都没皱一下,
反而收得更紧,勒得我肋骨生疼。他盯着我,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:“跟我走。
”“我不!”我梗着脖子,像头被激怒的小兽,“沈总,请带着你的小白花赶紧滚!
别脏了我的场子!”“江雾!”他低吼一声,额角青筋都迸了出来。
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连音乐都停了,只剩下劣质音响滋滋的电流声。
林晚照小跑着跟过来,怯生生地拉住沈砚的袖子,声音带着哭腔:“阿砚,别这样,
江雾姐只是喝多了……我们走吧,好不好?”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更是火上浇油。
“听见没?你的晚照妹妹让你走呢!”我讥讽地看着他,故意把“你的”两个字咬得极重,
“沈砚,别给脸不要脸!我们早完了!你搂着你的白月光,我找我的新欢,大家各玩各的,
互不干扰!懂?”“新欢?”沈砚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
眼神阴鸷地扫了一眼旁边一脸无辜的顾屿森,又落回我脸上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,
“就他?顾屿森?”“对!就他!”我豁出去了,口不择言,“顾屿森比你温柔,
比你会疼人!至少他不会在我生日的时候,带着别的女人来恶心我!
”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精准地捅了出去。我看到沈砚眼底猛地一缩,箍着我腰的手,
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。整个包间死寂一片,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这出年度狗血大戏震得目瞪口呆。沈砚死死盯着我,胸膛剧烈起伏,
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即将喷发的火山。几秒钟的死寂,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终于,
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,像是把什么翻涌上来的东西硬生生咽了回去。再开口时,
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心寒的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嘲弄。“行。”他松开钳制我的手,
力道撤得干脆又冷漠。我猝不及防,差点摔倒,狼狈地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站稳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像在看一件垃圾,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:“江雾,你真行。
”他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皱的昂贵西装袖口,动作慢条斯理,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和疏离。
“祝你玩得开心。”他丢下这句话,转身,一把揽过旁边泫然欲泣的林晚照,
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。包间的门被他“砰”地一声甩上,震得墙皮都似乎掉下来一块。
那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随着他的离开骤然消失。可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深的、冰冷的空洞,
瞬间席卷了我。刚才还熊熊燃烧的怒火,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,滋啦一声,
只剩下一堆冒着寒气的灰烬。心脏的位置,迟来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,
痛得我瞬间弯下了腰,几乎站立不住。“雾姐!”“江雾你没事吧?
”苏苏和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。我摆摆手,想说“没事”,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
发不出声音。胃里翻江倒海,刚才喝下去的酒液混合着苦涩,疯狂地往上涌。
“呕……”我猛地捂住嘴,推开人群,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。趴在冰冷的洗手台上,
吐得昏天暗地,胆汁都快吐出来了。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,混合着秽物,狼狈不堪。
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,眼线晕开,像鬼一样。什么狗屁的胜利?什么恶心他?
我像个跳梁小丑,演了一场自取其辱的独角戏。他走了,带着他的白月光,走得毫不犹豫。
他甚至没再回头看我一眼。那句冰冷的“祝你玩得开心”,像无数根针,扎进我每一根神经。
苏苏追进来,心疼地拍着我的背,递给我纸巾和水:“好了好了,
吐出来就好了……为那种渣男,不值得!你刚才帅爆了!就该这么怼他!”我漱了口,
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,抬起头,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。“苏苏,
”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,“我好累。”心被掏空了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冰冷的绝望。
生日宴草草收场。接下来的日子,我把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。工作?勉强应付,效率奇低。
吃饭?味同嚼蜡。睡觉?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,盯着天花板,
脑子里全是沈砚最后看我时那个冰冷又带着嘲弄的眼神。他似乎在用行动证明,没有我江雾,
他的世界完美无缺。财经新闻推送里,偶尔会闪过他和林晚照的身影。
共同出席某个慈善晚宴,照片上他侧头听她说话,侧脸线条依旧冷硬,
但姿态是放松的;林晚照的画廊开业,他送去了巨大的花篮,
署名是“挚友沈砚”;甚至被狗仔拍到两人在高级餐厅共进晚餐,林晚照笑靥如花。“挚友?
”苏苏每次看到都要炸毛,“我呸!绿茶配狗,天长地久!雾雾,你赶紧振作起来,
找个比他好一万倍的!气死他!”我只是麻木地划掉那些推送,关掉屏幕。找?找什么?
心都死了,拿什么去找?顾屿森后来找我道过歉,说那天被我利用当枪使,
差点被沈砚的眼神杀死。他心有余悸:“江雾,你是真虎啊!敢那么**沈砚?
你是没看见他那眼神,我当时真怕他当场把我给撕了!”我扯了扯嘴角,想笑,
却比哭还难看:“撕了最好,清净。”顾屿森看着我颓废的样子,叹了口气:“至于吗?
一个沈砚,就把你弄成这样?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、把沈砚气得跳脚的江雾呢?”是啊,
以前的我呢?那个敢在毕业答辩上当着所有教授的面,
把沈砚项目方案漏洞批得体无完肤的江雾呢?那个在谈判桌上,寸土不让,
逼得沈砚不得不让步的江雾呢?那个分手时,还能潇洒甩门,
放狠话说“沈砚你等着”的江雾呢?死了。被沈砚亲手掐死的。浑浑噩噩过了快一个月。
深秋了,银杏叶落了一地,金黄璀璨,踩上去沙沙作响,带着一种凄凉的美丽。这天下午,
我强打精神去城东见一个客户。谈得还算顺利,出来时天色有些阴沉。刚走到路边准备打车,
手机响了。是个陌生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,接起:“喂?”“是江雾江**吗?
”一个陌生的男声,语气很急,“我这里是市一院急诊!沈砚沈先生你认识吗?
他出车祸了!情况不太好!他手机紧急联系人里只有你的号码!麻烦你赶紧过来一趟!
”车祸?!沈砚?!急诊?!这几个词像惊雷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!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冰凉,
指尖都在发抖。“他……他怎么样?严重吗?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送来的时候昏迷了!正在检查!你快点来吧!”对方语速飞快地说完地址,就挂了电话。
嘟嘟的忙音传来,像死神的催命符。我站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刚才还觉得冷得麻木的心脏,此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拧成一团,疼得我几乎窒息。
车祸……昏迷……情况不太好……那些刻意被我遗忘、被我深埋的画面,
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来。他冷峻的眉眼,他紧抿的薄唇,他嘲讽的眼神,
他揽着林晚照离开的背影……不!不行!沈砚你不能死!我们之间……还没完!
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我淹没。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的紧急联系人还是我,
为什么林晚照不在他身边。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。我冲到路边,像个疯子一样,
不顾形象地拼命挥手拦车。一辆辆出租车疾驰而过,没有一辆停下。深秋的寒风刮在脸上,
像刀子一样,我却感觉不到冷,只觉得浑身都在冒汗,是冷汗。“停车!停车啊!
”我带着哭腔嘶喊,声音在车流中显得那么微弱无助。终于,一辆空车停了下来。
我几乎是扑进后座的,声音抖得语无伦次:“师傅!快!市一院急诊!快!求求你快点!
我朋友出车祸了!”司机被我惨白的脸色和满眼的惊恐吓到,二话不说,油门踩到底,
车子猛地蹿了出去。一路飞驰。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,模糊成一片。我死死攥着拳头,
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灭顶的恐惧和……铺天盖地的悔恨。我恨他。
恨他的冷漠,恨他的薄情,恨他带着林晚照来羞辱我。可我更恨自己。
恨自己为什么要在生日宴上那么作践自己,去**他?是不是因为我那些话,
才让他心神不宁出了车祸?恨自己为什么明明恨他入骨,听到他出事,却怕得要死?
恨自己……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,才发现,我他妈根本就没放下过!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,
砸在手背上,烫得吓人。我胡乱地用袖子擦掉,却越擦越多。“姑娘,别急别急,快到了!
”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我,安慰道。快到了……快到了……沈砚,你撑住!
你一定要撑住!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急诊门口。我甩下一张钞票,推开车门就往外冲,
连找零都顾不上。急诊大厅永远是人满为患,充斥着消毒水味、孩子的哭闹声和痛苦的**。
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,抓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护士!沈砚!
车祸送来的沈砚!他在哪?!”护士被我抓得一个趔趄,
皱着眉快速翻看手里的记录板:“沈砚?刚送来的那个?在那边!抢救三室!”抢救室!
这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。我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。强撑着,跌跌撞撞地往她指的方向跑。
抢救室门口亮着刺目的红灯。外面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、像是保镖或助理模样的人,
个个神色凝重。还有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女人,正焦急地踱步,是沈砚的母亲。
她看到我冲过来,愣了一下,随即眉头紧紧皱起,
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排斥:“江雾?你怎么来了?”我顾不上她的态度,
喘着粗气,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:“阿姨……沈砚他……怎么样了?”“怎么样?
”沈母冷笑一声,语气尖锐刻薄,“拜你所赐!要不是你那天在生日宴上发疯,
**得阿砚心神不宁,他会开着车走神出车祸?!”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鞭子,
狠狠抽在我心上。果然……果然是因为我……巨大的愧疚和自责瞬间将我击垮。
我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“江雾,我早就说过,
你这种出身、这种性格的女人,根本不配站在阿砚身边!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和灾难!
”沈母越说越激动,指着我的鼻子,“阿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饶不了你!你给我滚!
这里不欢迎你!”保镖也上前一步,无声地拦在我和抢救室之间,眼神冰冷。
我被骂得抬不起头,心像被凌迟一样。沈母的每一个字,都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。
她说的没错,是我……是我害了他……就在我摇摇欲坠,
几乎要被这铺天盖地的指责和悔恨压垮时,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。
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,摘下口罩,神色疲惫但还算镇定。所有人都围了上去。
“医生!我儿子怎么样?!”沈母急切地问,声音都在发颤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
屏住呼吸,指甲死死抠着掌心,渗出血丝都感觉不到疼。医生看了看众人,
目光在我惨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,然后对沈母说:“沈先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。
”呼……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,腿一软,差点直接瘫坐在地上。幸好扶住了旁边的墙。
没死……他还活着……太好了……“但是,”医生话锋一转,我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,
“车祸造成了中度脑震荡,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,左臂骨折。最麻烦的是,
由于头部受到撞击,他出现了逆行性遗忘。”“遗……遗忘?”沈母的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对,”医生点点头,“就是失忆。目前看来,他丢失了最近几年的记忆。
具体丢失了多少,范围有多大,还需要等他醒来后进一步观察和评估。
”失忆……沈砚……失忆了?**在冰冷的墙壁上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这个消息比脱离危险更让我震撼。他忘了?忘了什么?忘了我们针锋相对的三年?忘了分手?
忘了生日宴上那场闹剧?还是……连林晚照也忘了?沈母显然也想到了这点,
她猛地转头看向我,眼神复杂,厌恶中似乎又掺杂了一丝别的情绪。她没再赶我走,
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。很快,沈砚被推了出来。他闭着眼睛,脸色苍白,额头上缠着纱布,
左臂打着石膏,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测仪器,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琉璃娃娃。
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冷硬强势?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,疼得发紧。
他被推进了VIP病房。沈母和保镖立刻跟了进去。我站在病房门外,透过门上的玻璃窗,
贪婪地看着里面那张毫无血色的脸。苏苏的电话打来了,我走到走廊尽头,
哑着嗓子把事情简单说了。“失忆?!”苏苏在那边尖叫,“**!这什么狗血八点档剧情!
那他现在记得谁?记得你吗?”“不知道……他还没醒。”我疲惫地靠在墙上。“雾雾,
听我说!”苏苏语气变得严肃,“这是个机会!天大的机会!他忘了林晚照,忘了你们分手,
忘了你作的妖!你现在是他最‘亲近’的紧急联系人!近水楼台先得月!把他抢回来!
把林晚照那个绿茶彻底踢出局!”机会?我怔住了。看着病房里昏迷的沈砚,
一个极其荒谬、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,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出来。是啊,他忘了。
忘了那些互相伤害的过往。忘了林晚照。那……是不是意味着,我可以重新开始?
抹掉那些不堪,重新在他生命里,画上属于江雾的痕迹?这个念头一旦出现,
就疯狂地在我心里扎根、蔓延。
“可是……医生说他失忆的时间范围不确定……”我声音干涩。“管他呢!趁他没想起来,
先把生米煮成熟饭!”苏苏简直是我的狗头军师,“装!你就装!装成他深爱的女朋友!
无微不至地照顾他!等他依赖你了,爱上你了,就算他以后想起来,也晚了!
”深爱的女朋友?我们之间,有过“深爱”吗?只有针锋相对和别扭的占有欲罢了。但此刻,
看着病床上毫无防备的沈砚,那点阴暗的、不甘的、名为“占有”的欲念,像野草一样疯长,
瞬间压倒了所有的道德和理智。凭什么林晚照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温柔?
凭什么我要承受他的冷漠和羞辱?现在,老天爷把他“洗白”了送到我面前……这个机会,
我江雾,要定了!沈砚是第二天上午醒来的。VIP病房里很安静,
只有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。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我守了一夜,眼睛熬得通红。沈母被医生劝回去休息了,保镖守在门外。
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他。看到他睫毛颤动,缓缓睁开眼的那一刻,我的心跳几乎停止。
他的眼神先是茫然,带着刚苏醒的混沌,像蒙着一层薄雾。他下意识地想动,
左臂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,眉头紧紧皱起。“别动!”我立刻按住他完好的右臂,
声音放得极轻,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紧张,“你手臂骨折了,刚做完手术,
不能乱动。”他听到声音,慢慢转过头,视线聚焦在我脸上。那眼神,陌生,带着探究,
还有一丝……警惕?我的心猛地一沉。他不记得我了?一点印象都没有?
“你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干涩,像砂纸摩擦,“你是谁?”这三个字,像三根冰锥,
狠狠扎进我心里最隐秘的角落。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亲耳听到,还是痛得我指尖发麻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努力挤出一个最温柔、最无害的笑容。苏苏说得对,装!
必须装!“我是江雾。”我看着他迷茫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而缓慢地说,
带着一种催眠般的笃定,“沈砚,我是你女朋友。”“女朋友?”他重复了一遍,
眉头皱得更紧,眼神里的困惑更深,似乎在努力搜索着记忆,却一无所获,
只剩下空白的茫然和隐隐的头疼。“我……不记得……”“我知道。”我立刻接话,
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疼惜和包容,伸手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,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,
“医生说了,你撞到头,有点轻微脑震荡,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。没关系,慢慢来,
我会一直陪着你,帮你都想起来的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的警惕似乎褪去了一些,
但更多的还是茫然和虚弱。他没有推开我的手,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
低声问:“我……怎么伤的?”“车祸。”我言简意赅,避开了生日宴的**,
“雨天路滑,你开车不小心追尾了。幸好伤得不重。”我刻意轻描淡写。他没再追问,
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,也可能是太虚弱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又开口,
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:“渴……”“等着!”我立刻起身,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温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