钻戒盒丝绒的触感,此刻在林墨汗湿的掌心,变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。八年了。从大学迎新晚会那个飘着桂花香的夜晚,楚雨荨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棉布裙,抱着吉他唱《小幸运》,灯光落在她微卷的发梢和清澈的眼底开始,他就知道,他完了。八年,他像个虔诚的信徒,供奉着他的月光。她随口提一句的**版玩偶
《婚礼当天,男闺蜜跪着献上孕检单》这本书何家张先生写的非常好,林墨楚雨荨苏晚晴等每个人物故事都交代得非常清楚,内容也很精彩,非常值得看阅。《婚礼当天,男闺蜜跪着献上孕检单》简介:被卫东完全填补。起初,是巨大的不习惯。早晨醒来,手机里再也没有林墨准时发来的“早安”和天气预报;下班回家,空荡荡的屋子,……
钻戒盒丝绒的触感,此刻在林墨汗湿的掌心,变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。八年了。
从大学迎新晚会那个飘着桂花香的夜晚,楚雨荨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棉布裙,
抱着吉他唱《小幸运》,灯光落在她微卷的发梢和清澈的眼底开始,他就知道,他完了。
八年,他像个虔诚的信徒,供奉着他的月光。她随口提一句的**版玩偶,
他能凌晨三点裹着羽绒服在寒风里排三个小时队;她生理期不舒服,
他能翘掉重要的专业课跑去她宿舍楼下送红糖姜茶和暖宝宝;她和卫东半夜打游戏饿了,
一个电话,他就能从被窝里爬起来,跑遍半个城买她爱吃的那家烧烤。卫东。
这个名字像一根深扎在肉里的刺,
随着每一次楚雨荨的“他是我发小”、“我们认识二十年了”、“你别那么小心眼”,
这根刺就扎得更深一点,化脓,溃烂。此刻,精心布置的求婚现场。柔和的烛光摇曳,
空气里弥漫着楚雨荨最喜欢的白玫瑰香气。背景墙上巨大的投影,
是他们八年来点点滴滴的照片和视频,
甜蜜的、搞怪的、旅行的……背景音乐是那首《小幸运》,她当年唱给他听的歌。
朋友们屏息凝神,脸上带着祝福的笑意。林墨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口的哽咽,缓缓地、带着八年来全部的虔诚和希冀,
单膝跪在了柔软的米白色地毯上。“雨荨,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,却异常清晰,
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滚烫的爱意和孤注一掷的勇气,“从第一眼看到你,我就知道,我完了。
这八年,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。我习惯了追着你的脚步,习惯了把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,
习惯了……爱你胜过爱我自己。”他仰着头,
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他为她挑选的、缀着细碎水晶的白色小礼服裙的女孩。她真美,
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。灯光下,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水汽。
林墨的心像是被泡在温热的蜜糖里,又酸又软。他颤抖着手,打开了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。
一枚设计简约却光彩夺目的钻戒静静躺在里面,折射着烛光,像一颗坠落凡尘的星辰。
“嫁给我,好吗?”林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几乎是恳求,“让我用余生,继续爱你,
宠你,做你的依靠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。一阵极其刺耳、极其不合时宜的手机**,
像一把生锈的锯子,猛地撕裂了这精心营造的浪漫氛围!
是楚雨荨放在旁边小圆桌上的手机在疯狂震动。林墨的呼吸猛地一窒。
他看到楚雨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,目光瞬间从戒指和他深情的脸上移开,
精准地投向了那个不断闪烁震动的屏幕。她的眉头飞快地蹙起,
一丝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迅速爬上她刚才还带着感动的脸颊。“卫东?”她低声惊呼,
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了手机,甚至没看林墨一眼,就按下了接听键。“喂?东子?……什么?
胃疼得厉害?……好好好!你别急!我马上过来!等我!”楚雨荨的声音瞬间拔高,
充满了毫不作伪的紧张和心疼,那语气里的焦灼,远比刚才面对他的求婚时强烈百倍。
她甚至没挂电话,就猛地转过身,一手还抓着手机贴在耳边,
另一只手已经本能地提起了她那身价值不菲的白色小礼服裙摆,
像一只被惊飞的、急于归巢的白鸟,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冲去!“雨荨!
”林墨下意识地喊出声,声音干涩嘶哑。楚雨荨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,
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。她仓促地回过头,看了还跪在烛光里的林墨一眼。那眼神极其复杂,
有歉意,有焦急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”的烦躁。“林墨,对不起!
卫东他胃病犯了,疼得不行,身边没人!我得赶紧过去!戒指……戒指的事我们回头再说!
”她语速飞快地解释(或者说通知)完,甚至没等林墨有任何反应,就一把拉开了门,
身影消失在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里。砰。门被带上的轻响,在死寂一片的房间里,
却如同惊雷炸开。空气仿佛凝固了。烛火还在跳动,玫瑰还在散发幽香,
《小幸运》的旋律还在不知疲倦地流淌,投影墙上,他和她依偎在雪山脚下的照片笑容灿烂。
而林墨,依旧维持着那个单膝跪地的姿势,僵硬得像一尊被风化的石雕。
他高举着丝绒盒子的手,还停留在半空,微微颤抖。啪嗒。
一滴滚烫的液体砸落在冰凉的地毯上,裂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紧接着,是第二滴,
第三滴……他高举的手,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。指尖一松。
那个小小的、承载了他八年所有爱恋和未来希望的丝绒盒子,从他手中滑脱,
砸在柔软的米白色地毯上,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。盒子没盖紧,里面的钻戒被震得弹了出来,
在光滑的地毯上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,最后停在了桌角边的阴影里。
那璀璨的光芒被阴影吞噬,变得黯淡无光。像他这颗捧出去八年,
被无数次轻慢、践踏、视若敝屣,终于在这一刻,彻底摔碎在尘埃里的心。戒指滚动的轨迹,
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残酷的结局。林墨没有动。他就那样跪在烛光里,
跪在朋友们震惊、同情、尴尬的目光中,跪在满地狼藉的浪漫里。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,
只剩下自己心脏被缓慢撕裂的钝响,还有楚雨荨那句“回头再说”,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,
像淬了毒的刀子。原来,在她心里,卫东的一个胃疼,永远比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,
更需要她奔赴。原来,他八年的付出,八年的等待,八年的深情,都敌不过卫东一个电话。
原来,他不是她的光,他只是她生命里一个…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永远排在卫东后面的,
可悲的影子。一股冰冷的、带着腥甜的铁锈味猛地涌上喉咙。林墨死死咬住下唇,
尝到了血的咸腥。他猛地闭上眼,试图将那股灭顶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压下去,
却只感觉眼眶灼热得发烫。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一瞬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
林墨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,用手撑住地面,试图站起来。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姿而麻木刺痛,
身体晃了晃,几乎摔倒。旁边有朋友反应过来,想上前搀扶。“别碰我。
”林墨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。他甩开了伸过来的手,
自己扶着旁边的桌子,一点一点,极其缓慢地,站了起来。他站直了身体,背脊挺得笔直,
像一根被强行绷紧的弦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。
他看也没看地上那枚滚落的钻戒,仿佛那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他迈开脚步,一步,
一步,极其沉重,却又异常坚定地,
走出了这个精心布置、此刻却如同巨大讽刺的“求婚现场”。走过目瞪口呆的朋友,
走过摇曳的烛光,走过芬芳的玫瑰,
走过投影墙上他和楚雨荨甜蜜的过往……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上,隔绝了里面所有的一切。
走廊里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,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清醒。林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
缓缓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再缓缓吐出。
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了八年的、名为“楚雨荨”的浊气,彻底呼出体外。结束了。
这场长达八年、卑微到尘埃里的单恋,终于被他自己亲手画上了句号。用一枚滚落的戒指,
和一个决绝的背影。林墨消失了。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,而是彻底退出了楚雨荨的世界。
他换了手机号,拉黑了楚雨荨所有的联系方式,
甚至搬离了那个承载了他们太多“共同回忆”的出租屋。他注销了用了八年的社交账号,
那个账号的头像是他和楚雨荨的合影,签名是“我的小幸运”。
他把曾经用在楚雨荨身上的所有精力、时间和金钱,一股脑儿地灌注到了自己身上。
他报了一个价格不菲的职业培训班,每天像海绵一样汲取知识,
常常熬到深夜;他重新捡起了荒废多年的健身,在汗水淋漓中发泄着无处安放的痛苦和愤怒,
看着镜子里逐渐清晰硬朗的肌肉线条和不再颓废的眼神;他利用工作之余接了很多私活,
用忙碌填满所有可能想起她的空隙,银行卡里的数字也在稳步增长。
他不再关注楚雨荨的朋友圈(虽然拉黑了,但总有共同朋友会“无意”提及),
不再打听她和卫东的任何消息。
他强迫自己戒掉一切与她有关的习惯——不再去她喜欢的奶茶店,不再听她爱唱的歌,
甚至路过他们曾经常去的电影院,他也能目不斜视地走过。心像被剜掉了一块,空落落地疼。
但每一次疼痛来袭,他就用更疯狂的工作或更剧烈的运动去覆盖。他在废墟上,
一点点重建自己的城池。而楚雨荨的世界,在林墨离开后,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,
被卫东完全填补。起初,是巨大的不习惯。早晨醒来,
手机里再也没有林墨准时发来的“早安”和天气预报;下班回家,空荡荡的屋子,
再也没有温热的饭菜和削好的水果;生理期时,只能自己捂着热水袋蜷缩在床上,
再没有人会笨拙又紧张地给她煮姜茶、揉肚子。
卫东依旧会在她需要(或者他需要)的时候出现。但卫东的“陪伴”,是拉着她通宵打游戏,
是让她陪着去酒吧喝酒,是在他失恋时把她当成情绪垃圾桶。当楚雨荨加班到深夜疲惫不堪,
打电话希望卫东来接她时,得到的往往是“哎呀宝贝儿,我这局马上赢了,你打车回来嘛,
我给你报销!”的敷衍。她开始频繁地给林墨的旧号码发短信,从最初的质问“你什么意思?
闹脾气还没够?”,到后来带着委屈的抱怨“卫东又放我鸽子了”,
再到最后变成卑微的恳求“林墨,我知道错了,你回来好不好?
我不该在求婚那天走……我保证以后一定把卫东放第二位……”石沉大海。
所有的短信都像投入了无底深渊,没有一丝回响。楚雨荨这才真切地体会到,
那个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、永远对她有求必应、永远在原地等她的林墨,是真的走了。
走得干干净净,不留一丝痕迹。失落和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。她开始失眠,
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,看着手机里林墨曾经给她拍的照片,泪流满面。
她甚至偷偷去过林墨以前租住的小区,像个偷窥者一样徘徊在楼下,希望能“偶遇”他。
但一次都没有。生活的琐碎压力也开始显现。
房租、水电、吃饭、购物……以前林墨在的时候,这些似乎都不是问题,他总会默默处理好。
现在,她需要自己精打细算,甚至开始体会到月底捉襟见肘的窘迫。
有一次家里的水管半夜爆了,她手足无措地打电话给卫东,
卫东在电话那头醉醺醺地抱怨着“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”,
最后还是她哭着找了物业才解决。一个周末,
楚雨荨和卫东还有几个朋友在一家新开的网红餐厅吃饭。席间,
卫东眉飞色舞地吹嘘着他最近新认识的一个“富婆姐姐”,说对方如何如何有钱,
对他如何如何大方,还暗示对方可能会投资他那个不靠谱的创业项目。“雨荨,
你那个前男友林墨,现在混得怎么样啊?听说发财了?”一个朋友突然问。
楚雨荨拿着筷子的手一顿,脸色有些僵硬:“……不知道,没联系了。”“啧,可惜了。
”另一个朋友接口,“当初他对你多好啊,简直是二十四孝男友。要我说,卫东,
你少撺掇雨荨,林墨那样的多靠谱。”卫东嗤笑一声,灌了口啤酒,
带着酒意和一贯的轻佻:“靠谱顶个屁用?死脑筋,没情趣!雨荨跟着他多闷啊!对吧雨荨?
再说,他现在再有钱,能比得上我认识这位姐姐?人家手指缝里漏点都够我们潇洒了!雨荨,
要不哥给你介绍个更有钱的?”楚雨荨看着卫东那副得意洋洋、仿佛攀上高枝的模样,
听着他对林墨毫不掩饰的贬低,再看看桌上精致的菜肴——这顿饭是卫东请客,
用的是那位“富婆姐姐”给他的卡。一股巨大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口。她突然想起,
有一次她和林墨去吃饭,林墨点了她最爱吃的清蒸鲈鱼,自己却只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炒饭。
她问他为什么不吃鱼,林墨笑着说:“看你吃比我自己吃还开心。
”然后把鱼肚子最嫩的那块肉,仔细地剔掉刺,夹到了她碗里。那一刻,
楚雨荨只觉得食不知味,如同嚼蜡。她借口去洗手间,在隔间里捂着嘴,无声地痛哭起来。
迟来的悔恨,像无数根针,密密麻麻地扎进心脏,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。她终于明白,
她弄丢了什么。真正的崩溃,发生在一个月后。卫东兴冲冲地找到楚雨荨,
说他那个创业项目得到了“富婆姐姐”的大力支持,但需要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,
希望楚雨荨能把工作几年攒下的积蓄,还有她父母给她准备的那笔“嫁妆”钱,
先“借”给他周转一下。“雨荨,你放心!只要项目一上线,绝对爆火!到时候十倍还你!
咱们以后就等着数钱吧!”卫东拍着胸脯保证,描绘着美好的蓝图。楚雨荨犹豫了。
她不是没怀疑过卫东项目的不靠谱,但卫东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,是她习惯了依赖的人。
加上最近林墨的彻底消失让她心慌意乱,卫东的甜言蜜语和对未来的许诺,像一根救命稻草。
她鬼使神差地,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,包括父母给她的那二十万块。钱转过去的第二天,
卫东就失联了。电话关机,微信不回,连常去的酒吧都找不到人。楚雨荨慌了神,
跑去卫东租住的公寓,房东告诉她卫东昨天就退租搬走了。
她疯了一样联系所有可能知道卫东下落的朋友,
最后从一个不太熟的人那里得知:卫东根本没什么靠谱项目,他拿着钱,
带着那个所谓的“富婆姐姐”(其实是个同样被他骗了钱的富家女),连夜飞去了国外度假!
晴天霹雳!楚雨荨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看着银行APP里几乎清零的余额,
脑子里一片空白。积蓄没了,父母的“嫁妆”钱没了,
被最信任的人背叛……巨大的绝望和恐惧瞬间将她吞噬。她哭得撕心裂肺,浑身发抖。
那一刻,林墨的名字像一道微弱却灼热的光,猛地刺破她眼前的黑暗。林墨!只有林墨!
他一定会帮她的!他那么爱她!他不会看着她陷入绝境的!
这个念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浮木,让她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。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,
冲出家门,凭着模糊的记忆,打车冲向林墨之前租住的那个小区。
她不知道林墨是否还住在那里,但那是她唯一的希望。电梯在熟悉的楼层停下。
楚雨荨冲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,心脏狂跳。她抬起手,用尽全身力气,
疯狂地拍打着厚重的防盗门!砰!砰!砰!“林墨!开门!林墨!是我!雨荨!开门啊!
”她带着哭腔嘶喊,声音因为恐惧和急切而尖锐变形。“我知道你在里面!林墨!
求求你开开门!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我后悔了!我瞎了眼!卫东那个王八蛋!
他骗光了我的钱!他跑了!我什么都没了!林墨!求求你帮帮我!只有你能帮我了!求你了!
开门啊!”她一边哭喊,一边更加用力地拍打着门板,手掌拍得通红生疼也浑然不觉。
泪水糊满了她的脸,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不堪,昂贵的连衣裙也皱巴巴地贴在身上。
此刻的她,狼狈得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疯子。“林墨!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
我再也不理卫东了!我发誓!我只爱你!我真的只爱你!以前都是我不懂事!
你原谅我这一次!就这一次!求你了!开门!开门啊——!
”绝望的哭喊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,带着令人心悸的凄厉。门内。
林墨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,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,
袅袅的热气氤氲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。他就站在门后,透过冰冷的猫眼,
静静地看着门外那个歇斯底里、涕泪横流、如同疯妇般的楚雨荨。她的哭喊,她的忏悔,
她的绝望……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清晰地传来,却再也无法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波澜。
曾经那些让他痛彻心扉的画面——她提着裙摆奔向卫东的背影,
戒指滚落地毯的轻响——此刻回想起来,只剩下一种遥远的、近乎荒谬的平静。
他看着猫眼里那张扭曲变形的、写满悔恨的脸,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。
他甚至有心情抿了一口咖啡,苦涩醇香的味道在舌尖蔓延。就在这时,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停在了这一层。
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大衣、围着浅灰色围巾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。
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,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,眉眼温婉,气质沉静,
像冬日里一缕和煦的阳光。她是苏晚晴,林墨公司新来的同事,
也是……他正在认真了解、准备邀请共度周末的对象。苏晚晴看到楚雨荨时,脚步顿了一下,
脸上露出一丝惊讶,但没有多问,只是礼貌地站在几步开外,安静地等待着。
林墨的目光从猫眼移开,落在了苏晚晴身上。他眼底的淡漠冰雪消融,浮起一丝极淡的暖意。
他不再犹豫,伸手,拧开了门锁。“咔哒。”门开了。楚雨荨拍门的手僵在半空,
布满泪痕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!她猛地抬头,带着巨大的希冀看向门内:“林墨!
我就知道……”然而,她的话戛然而止。林墨并没有看她。他的目光越过她,
落在了她身后的苏晚晴身上。他的声音平静无波,清晰地响起在寂静的楼道里,
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:“楚**,麻烦让让。”他微微侧身,对着门外的苏晚晴,
露出了一个温和的、与刚才的冰冷截然不同的笑容。“你挡着我未婚妻进门了。
”楚雨荨脸上的狂喜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,瞬间凝固、龟裂,最终化为一片死灰。她张着嘴,
那句“我就知道”卡在喉咙里,变成了一个滑稽而无声的姿势。她僵硬地转动脖子,
看向身后那个穿着米白色大衣、气质温婉沉静的女子。苏晚晴显然也有些意外,
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流露出任何失态。她只是微微颔首,
对着林墨露出一个带着询问的浅笑,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楚雨荨时,
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礼貌性困惑,没有探究,也没有鄙夷,平静得让楚雨荨感到窒息。
“林墨……”楚雨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感,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
未婚妻?”她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,
那个曾经满心满眼只有她、卑微到尘埃里的林墨,此刻眼神疏离冰冷,
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而他看向那个女人的眼神……那里面是她从未得到过的、沉静的暖意。
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彻底剥离的剧痛攫住了她。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抓林墨的衣袖,
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林墨却在她碰到之前,极其自然地侧身一步,
彻底让开了门口的位置,对着苏晚晴温声道:“晚晴,进来吧,外面冷。”他甚至伸手,
极其自然地接过了苏晚晴手里的保温袋,动作熟稔,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亲昵。
苏晚晴再次对楚雨荨礼貌地点点头,然后迈步,从僵硬的楚雨荨身边走了过去。
她身上淡淡的、清新的栀子花香,
与楚雨荨此刻身上混乱的泪水和绝望气息形成了刺鼻的对比。门,在楚雨荨眼前缓缓合上。
最后映入她眼帘的,是林墨低头对苏晚晴说着什么时,唇角那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,
还有苏晚晴微微仰头回应时,眼底清澈柔和的光。“砰。”门锁落下的声音,像一把重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