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触感黏在脸上,带着一股陈腐的、令人作呕的腥臊气。是水,洗过那个老畜生脚的脏水。每一次泼上来,都像带着无数根淬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**在褴褛衣衫外的皮肉里,刺穿骨髓,烧灼灵魂。「贱婢!给本王舔干净!」尖利又苍老的咆哮在耳边炸开,裹挟着浓重的酒臭。我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,
《重生后我送嫡姐去当洗脚婢》非常非常好看,没一个情节重复,不啰嗦,主线很强,陈玉瑶周子朝人物塑造的很好。主要讲述的是: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。乌发松松挽了个髻,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,脸上薄施脂粉,眉目温顺平和,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、毫无攻击性……
冰冷的触感黏在脸上,带着一股陈腐的、令人作呕的腥臊气。是水,
洗过那个老畜生脚的脏水。每一次泼上来,都像带着无数根淬毒的针,
狠狠扎进我**在褴褛衣衫外的皮肉里,刺穿骨髓,烧灼灵魂。「贱婢!给本王舔干净!」
尖利又苍老的咆哮在耳边炸开,裹挟着浓重的酒臭。我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,
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肋骨钻心的痛。视线被血污和脏水模糊,
只能勉强看见那双浮肿、布满老人斑的脚,恶臭的趾缝里嵌着黑泥,正悬在我头顶上方,
仿佛下一刻就要踩碎我的头颅。意识像风中残烛,明灭不定。
就在那点微光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,一股阴狠的力道猛地揪住我的头发,狠狠将我拖拽起来。
头皮仿佛要被生生剥离,剧痛让我眼前彻底一黑,最后感知到的,
是额头重重撞上坚硬桌角的闷响,骨头碎裂的轻响清晰地传入自己濒死的耳中。
无边无际的黑暗,冰冷,粘稠,包裹着破碎的灵魂,向无底的深渊沉沦。……骤然!
一股暖流猛地窜入四肢百骸,驱散了那蚀骨的阴寒。耳边不再是地狱般的咒骂和狞笑,
而是窗外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。我猛地睁开眼。头顶是熟悉的烟霞色鲛绡帐,
帐顶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,帐角垂下的流苏在透过窗棂的晨光里轻轻晃动。
身下是柔软舒适的锦被,鼻尖萦绕着的是我惯用的、清冽的梨枝香。
这里是……我未出阁时的闺房?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。
我猛地坐起身,掀开帐幔。紫檀木雕花的梳妆台,菱花铜镜,
窗前小几上插着几枝新折的白玉兰……一切都鲜活得如同幻梦。视线落在自己摊开的双手上。
十指纤长,指甲圆润,泛着健康的淡粉色。没有冻疮,没有裂口,
更没有那些被炭火烫出的、狰狞扭曲的疤痕。皮肤细腻,带着少女特有的柔润光泽。
这不是梦!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劈开混沌的记忆——我回来了!
回到了那个决定我前世悲惨命运的关键节点!「吱呀」一声轻响,房门被推开。
我的贴身丫鬟青黛端着铜盆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:「**醒啦?今儿日头好,
梳洗了精神些,夫人那边传话,说是晌午府里有贵客到,
让**和二**都过去陪着说说话呢。」贵客……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
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疯狂涌来,带着尖锐的冰棱,狠狠刺入脑海。是了,就是今天!
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鬼——德亲王周延德!陈玉瑶那个毒妇精心策划的「献礼」之日!前世,
我便是懵懵懂懂,被这「贵客临门」的由头哄了过去,然后……「三妹可起了?」
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如同春日暖风,恰到好处地从门外飘了进来。那声音我曾无比信任,
视作依靠,此刻听来,却比毒蛇的信子更令人毛骨悚然。陈玉瑶。
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,外罩浅碧色纱衣,裙裾绣着几支疏淡的墨兰,莲步轻移,
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。乌发松松挽了个髻,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,脸上薄施脂粉,
眉目温顺平和,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、毫无攻击性的笑意。好一副「京中第一贤良贵女」
的皮囊!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,藏着的是一颗何等扭曲、嫉妒、狠毒的心肠?前世,
正是她这副「姐妹情深」的模样,骗我喝下了那碗加了料的甜汤,
让我在德亲王面前丑态百出,成了他口中「不知廉耻、主动献媚」的玩物!「二姐。」
我垂下眼睫,掩住眸底翻涌的滔天恨意和彻骨的冰冷,声音放得低柔顺从,
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,「劳烦二姐记挂,我……我昨夜睡得不太好,有些头晕。
」陈玉瑶闻言,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,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温婉动人。
她走到我床边,动作轻柔地坐下,自然地伸出手,似乎想探探我的额头。
那只保养得宜、指甲染着淡粉色蔻丹的手伸过来的瞬间,我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,
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。前世,就是这双手,假意搀扶,实则用力将我推进了德亲王的怀里!
那令人作呕的触感,仿佛还烙印在皮肤上。我强忍着巨大的生理不适,微微侧头避开,
声音更轻更弱:「二姐,我没事,就是觉得闷得很,胸口堵得慌。」陈玉瑶的手顿在半空,
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压不住。她收回手,
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担忧表情:「定是前些日子病气未清。母亲也是担心你身子弱,
才特意嘱咐我过来看看。」她说着,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。
一个穿着杏黄比甲的丫鬟立刻端着一个精致的甜白瓷小碗走上前来,
碗里盛着大半碗色泽诱人、散发着淡淡甜香的汤水,上面还飘着几颗饱满圆润的莲子。
「这是母亲特意让厨房熬的莲子甜汤,最是清心补气。」陈玉瑶亲自接过碗,
用银勺轻轻搅动着,勺柄上镶嵌的细小珍珠在晨光下反射着柔润的光泽,
动作优雅得如同画中人。她舀起一勺,微微俯身,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,
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,「来,三妹,趁热喝一点,润润嗓子,也好打起精神去见贵客。
母亲说了,今日的贵客身份极尊贵,怠慢不得。」那甜腻的香气钻入鼻腔,却像催命的符咒。
前世,就是这碗汤!喝下去后浑身燥热,神智模糊,在德亲王面前失态跌倒,衣衫不整,
被他那双浑浊淫邪的眼睛死死盯住,然后……便是万劫不复!我看着她递到唇边的银勺,
那勺子里荡漾的清澈汤水,映出她眼中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来的一丝迫不及待的恶毒。
就是现在!「贵客?」我猛地抬起头,眼中不再是刚才的柔弱顺从,
而是骤然迸射出如同淬了寒冰的厉芒,直直刺向陈玉瑶那张伪善的脸!她猝不及防,
被我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冰冷惊得手一抖,勺子里的甜汤溅出几滴,
落在她月白色的衣袖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污迹。「啊!」她低呼一声,下意识地缩手,
脸上那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一丝裂痕,带着惊愕和愠怒。就在这一瞬间!
我藏在锦被下的手猛地挥出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打向她端着碗的手腕!「啪嚓——!」
一声刺耳的脆响!那精致的甜白瓷碗脱手飞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,
重重砸在光洁如镜的青砖地面上,瞬间四分五裂!
粘稠的、琥珀色的甜汤和煮得软糯的莲子飞溅开来,泼洒了一地,
也溅湿了陈玉瑶的裙角和绣鞋。满室死寂。只有瓷器碎片在地上微微震颤的余音。
青檀和杏黄比甲丫鬟都吓傻了,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,又惊恐地看向我,
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。陈玉瑶僵在原地,维持着端碗的姿势,脸色在刹那间褪得惨白如纸,
随即又因极度的愤怒和羞辱涌上不正常的潮红。她精心描画的柳叶眉紧紧拧在一起,
嘴唇哆嗦着,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死死瞪着我,
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怨毒和难以置信,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!「陈晚宁!你……你疯了?
!」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尖利得几乎破音,带着无法遏制的颤抖。
精心维持的温婉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,只剩下狰狞的本相。我缓缓收回手,
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扭曲的脸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如同冰珠砸落玉盘:「这碗『福气汤』,
妹妹实在消受不起。」我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摊污秽的甜汤,
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、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,「姐姐如此『用心良苦』,
不如留着自己享用吧。毕竟……『贵客』难逢,姐姐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才是。」「你!」
陈玉瑶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我,指尖都在剧烈地颤抖,「你竟敢……竟敢污蔑母亲心意!
你这不识好歹的……」「污蔑?」我打断她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
让她的叫嚣戛然而止。我慢慢站起身,虽然身体还有些虚软,但腰背挺得笔直,
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眼神里是经历炼狱后淬炼出的冰寒与洞察一切的锋利,「二姐,
你我姐妹一场,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透?这碗汤里究竟是什么,你比我清楚。
你今日想把我送上谁的床榻,你心里更清楚!」陈玉瑶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,
连嘴唇都变成了灰白色。她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、最肮脏的心事,
惊恐和心虚瞬间盖过了愤怒,眼神慌乱地躲闪着,不敢与我对视。「你……你胡言乱语!
我看你是病糊涂了,得了失心疯!」她色厉内荏地呵斥,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,
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,「还不快来人!三**魔怔了,把她给我按住!请大夫!」
青檀和那个杏黄比甲丫鬟如梦初醒,慌忙想要上前。「我看谁敢动!」我厉喝一声,
目光如电扫过她们。那目光里的寒意和决绝,竟让两个丫鬟生生钉在原地,不敢上前一步。
我冷冷地看向陈玉瑶,眼中再无半分昔日的情谊,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警告:「二姐,
我劝你省省力气。与其在这里跟我耗,不如好好想想,
待会儿该如何去『伺候』你那位尊贵的客人。毕竟……」我微微倾身,凑近她耳边,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如同毒蛇吐信,「德亲王的脾气,可不太好。他最讨厌的,
就是等。」最后那个「等」字,我咬得极重,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寒意。
陈玉瑶像是被毒蜂狠狠蜇了一下,猛地后退一步,撞在身后的圆桌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她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、怨毒,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阴谋的惊骇欲绝。她张了张嘴,
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我直起身,不再看她那张扭曲的脸,转身,
步履平稳地走向门口。「青黛,」我唤道,声音恢复了平静,「备水,更衣。」
留下身后一室死寂,一地狼藉,和一个脸色惨白、摇摇欲坠的陈玉瑶。空气中,
甜腻的汤水气味混合着未散的惊悸和浓烈的恨意,无声地弥漫。……午后的国公府花园,
水榭临湖,清风徐来,吹散了几分暑气,却吹不散那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紧绷。
德亲王周延德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太师椅上。他年近五十,身材魁梧,
穿着一身暗紫绣金蟒的常服,腰间束着玉带,面皮微黄,眼袋浮肿下垂,
一双三角眼浑浊却精光四射,带着毫不掩饰的、令人极度不适的审视和挑剔,
慢悠悠地扫过在场众人。连景公陈景,我的父亲,赔着十二分的小心坐在下首,
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时不时用袖子擦拭一下。陈玉瑶坐在她母亲王氏身边,
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,只是眼睑低垂,偶尔飞快地瞥向德亲王的眼神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算计。她极力表现得从容优雅,但紧握在膝上的手,
指节捏得发白,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期待。我坐在最末的位置,低眉顺眼,
安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胸腔里那颗心,
在冷静的表象下正疯狂地搏动,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前世刻骨的痛楚和今生汹涌的恨意。
「国公爷,」周延德端起青瓷茶盏,呷了一口,
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拖长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感,三角眼状似无意地瞟向我的方向,
「本王瞧着,你家这位三**,倒是出落得愈发水灵了。颇有几分……当年她母亲的风采啊。
」这话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,猛地烫在陈景心上。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变得极其难看。
我生母,一个早逝的、地位低微的侍妾,被当众提及,本身就是一种羞辱。
王氏和陈玉瑶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,眼中闪过一丝嫉恨。「王爷谬赞了,小女蒲柳之姿,
当不得王爷如此夸奖。」陈景慌忙起身,声音干涩地回道,额角的汗更多了。「当得当得!」
周延德放下茶盏,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、令人作呕的贪婪光芒,
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,「本王瞧着,就很好。性子也安静,懂事。国公爷,
本王身边正缺个知冷知热、懂得伺候人的贴心人儿……」他故意顿了顿,
满意地看着陈景瞬间煞白的脸和王氏母女眼中迸射出的狂喜。来了!前世那令人作呕的台词!
「本王瞧着三**就甚合心意,」周延德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,
目光如同黏腻的毒蛇,肆无忌惮地缠绕在我身上,「不如就让她……」「王爷!」
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,如同玉磬敲击,骤然响起,
打断了周延德即将出口的、足以将我推入地狱的「抬举」。所有人的目光,
瞬间投向水榭入口。敬王周子朝一身玄色绣银蟒的亲王常服,身姿挺拔如松竹,
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。他面容俊朗,眉眼深邃,气质清贵雍容,
与周延德的浑浊油腻形成天壤之别。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沉凝的带刀护卫。他目光平静如水,
扫过在场众人,只在掠过陈玉瑶时,那平静之下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、不易察觉的冷意。
最后,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,短暂地停留了一瞬,那目光里带着一种审视和……一丝了然?
「子朝见过四皇叔。」周子朝走到近前,对着周延德微微颔首,礼数周全,
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。周延德被打断,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愠怒,
但碍于周子朝的身份和在皇帝面前的盛宠,只得强压下去,皮笑肉不笑地道:「哦?
是子朝啊。今日怎么有暇来国公府?」「奉父皇口谕,查问一桩紧要军务。」
周子朝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公事公办的肃然。他目光转向陈景,
「连景公,北境刚刚加急传回的军报,事关重大,父皇命本王即刻核查清楚。
需借贵府书房一用,并请令嫒陈玉瑶**,协助问几句话。」「军务?」陈景一愣,
随即脸色大变,北境是他长子陈锋镇守之地!「敬王殿下,可是犬子……」「国公爷莫急。」
周子朝语气沉稳,带着安抚的力量,「只是循例核查一些细节,陈将军忠勇,
父皇是信得过的。不过……」他话锋一转,目光锐利地扫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陈玉瑶,
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,「此事牵涉到府中一些……不明流向的物资和信件,
需得陈二**解释清楚。事关重大,若有不实,恐有通敌之嫌。」「通……通敌?!」
陈景失声惊呼,眼前一黑,几乎站立不稳。王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
一把抓住摇摇欲坠的陈玉瑶的手臂。陈玉瑶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秋叶,
脸上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死灰般的颜色,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。
她嘴唇哆嗦着,想要辩解,却在周子朝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「敬王!你……你休要血口喷人!」周延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脸色铁青,
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「玉瑶一个闺阁女子,如何能通敌?你这是污蔑!」
周子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那眼神平静无波,却带着千钧之力:「四皇叔息怒。是真是假,
查过便知。父皇对此事极为震怒,已着令三法司会同本王严查。若二**清白,
本王自当还她公道。」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补充道,「只是,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,
为免嫌隙,也为了二**的『安全』着想,依本王看,倒不如请四皇叔代为『照看』一二。
毕竟,四皇叔身份尊贵,由您看管嫌疑之人,最是稳妥不过。父皇那里,想必也会赞同。」
周子朝的话音落下,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,瞬间冻结了水榭内所有的声音。
陈玉瑶猛地抬起头,眼中的恐惧被巨大的荒谬和绝望取代。让她去四皇叔府上?
还是以「嫌疑之人」的身份?这简直是把她从云端直接踹进了粪坑!她求助般地看向周延德,
那是她以为的靠山和希望。然而,周延德的脸色变幻莫测。最初的惊怒之后,
那双浑浊的三角眼里只剩下**裸的权衡利弊。通敌!这是皇帝绝对无法容忍的逆鳞!
敬王搬出了皇帝和三法司,此事已无转圜余地。陈玉瑶这颗棋子,彻底成了烫手的山芋,
甚至可能引火烧身!他需要切割!立刻、干净地切割!把自己从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摘出来!
「敬王所言……」周延德的声音干涩,带着一种急于撇清的冷酷,「确有几分道理。
陛下圣明,三法司明察秋毫,定能还玉瑶清白。」他避开陈玉瑶绝望哀求的目光,话锋一转,
语气变得极其「大义凛然」和「痛心疾首」,「只是,
若真有此等大逆不道之事……那简直是国公府的耻辱,更是朝廷的祸患!本王深受皇恩,
岂能坐视?」他顿了顿,三角眼转向面无人色的陈玉瑶,目光里再无半分之前的「欣赏」,
只剩下看垃圾般的嫌恶和急于处置的冷酷:「为证清白,也为让陛下安心,
本王自当担起这『看管』之责!只是……」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残忍的弧度,
「既是戴罪之身,便不可再以**之礼相待。入我府中,便从最底层做起,
也好让她……好好反省己过!」他微微倾身,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陈玉瑶瞬间崩溃的脸,
一字一句,如同淬毒的冰锥,狠狠凿下:「听闻府中正缺个手脚麻利的洗脚婢?本王看,
就让她去做这个吧!」「洗脚婢?!」这三个字如同惊雷,炸得陈景和王氏彻底瘫软下去。
陈玉瑶更是如遭雷击,身体剧烈地晃了晃,眼中所有的光彩瞬间熄灭,
只剩下无边无际的、浓稠得化不开的绝望和疯狂。「不——!」
她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,猛地挣脱王氏的手,像疯了一样扑向周延德,「王爷!
你不能这样对我!我是为你……」「放肆!」周延德身边的护卫眼疾手快,
一把将她狠狠掼倒在地!「堵上她的嘴!」周延德厉声呵斥,
嫌恶地掸了掸被陈玉瑶碰到的衣袍下摆,仿佛沾上了什么秽物,「不知廉耻的东西!
竟敢攀诬本王!拖下去!立刻送回府去,严加看管!即日起,她就是府里最下等的洗脚婢!
让她好好『洗心革面』!」护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去,